另一边，离开秀水服装厂后，大毛问道：“刘哥，你说那个李厂长会答应吗？”
“估计不会。”刘明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又不傻，李开复怎么想的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别看他嘴上说着考虑考虑，但其实根本不会往心里去，留的电话肯定不会打过来，说不定早就扔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国企呢，就是这么横。
“那咋办？”
“咋办？凉拌！走，下一家！”刘明发动摩托车，去了第二家做副食品的工厂，同样也是国企。
可这次的结果更惨，别说见厂长了，连厂子大门都没能进去就被撵了回来。
大毛这下彻底慌了，在他眼里被别人连续拒绝两次后，就意味着以后的每一次都会被拒绝，从而失去继续前进的勇气。
害怕被拒绝，这是大多数人失败的最主要原因。
刘明却不以为然的笑笑，边走边从掏出烟递给大毛一根，自己点燃一根叼在嘴里，然后说道：“既然国企都这么拽，那咱也不跟他们玩了，咱们换目标！”
“啥目标？”大毛疑惑的问道。
“个体户。”
刘明抽完最后一口烟，然后帅气的将烟头弹飞，站起身说道：“先吃饭，下午找个体户谈谈。”他看到很开，办展销会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既然你这么不屑一顾，那我也不会上赶着去求你，要知道这个地球离了谁都转。
刘明带着大毛随便找了家小饭店，坐下要了两碗面，吃饱喝足结账准备骑车离开时，忽然看到两个中年妇女迎面走了过来，身上穿着印有‘小伙伴玩具厂’字样的蓝色工装。
“难道这附近有个玩具厂？”刘明眼睛一转，快步上前假装问路拦住两个妇女道：“大姐，前面是不是小伙伴玩具厂啊？”
“是啊，你是干什么的？找小伙伴玩具厂干啥？”两个妇女警惕性还挺高，上下打量着刘明。
“是这样的大姐，我是邻市搞玩具零食批发的，这次来临水是想找供货商，我听朋友说这附近有个小伙伴玩具厂，所以就找过来了，结果找了半天没找到，还以为迷路了呢。”刘明挠挠头，尴尬的笑了笑。
他本来就长得白净，再加上喜欢穿白衬衫，给人的感觉很斯文，就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十分单纯，很难让人生出防备之心。
这两个大姐显然就被他的外表欺骗了，放下了戒备笑呵呵的说道：“你没迷路，前面就是小伙伴玩具厂，我们俩就是那的工人，你看我们衣服上还有名字呢。”
“还真是，哎呀，真是太巧了。”刘明表现的十分激动，然后装作很无辜的说道：“那能麻烦两位大姐领我们过去吗？我怕再摸不找地方。”
“这，我们都下班了……”两位大姐本想推脱，但看到刘明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一下子又软了下来说道：“行吧，我们就领你过去，其实也没多远，就在前面的路口左拐，再右拐，然后再右拐，在左拐就到了……”
大姐边说边在前面带路，刘明跟在后面十分无语，说的是不远，但这七拐八拐的比十八弯还绕，要没人带路，天黑估计都找不到。
一路上大毛推着摩托车跟在最后，刘明则跟两个大姐瞎聊了起来。通过大姐的口得知，小伙伴玩具厂的厂子姓徐，叫徐百利，就是附近村里的，厂子规模不算很大，只有两百多平，员工加起来有十几个，大部分都是厂长家的亲戚和同学。
这两位大姐就是厂长的远房亲戚，还是姑姑辈分的。
期初这个厂子主打农村市场，玩具也都便宜实惠，效益还算可以，但后来这个徐百利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决定进军市里，接连推出了好几款新玩具，定价比原先高了一倍不止，结果市场没打开，还丢了农村市场，眼看着就要活不下去了。
刘明听完心里摇了摇头，这个徐百利野心不小，但可惜判断错了形式，这年头大多数人还尚且在温饱线上挣扎，对孩子大都是散养，唯一的投资也仅仅是在上学上，根本不会花太多钱在买玩具上。
而能那些能买得起玩具、弹得起钢琴的都是高干子弟，偏偏这些人又看不上中低档的玩具，所以两头不讨好的徐百利注定会失败，不仅没赚到钱，还欠了不少外债。
聊着天几人来到了厂子门口，大姐与门卫打过招呼后，便领着刘明和大毛一起走进了院子里。
红砖铺成的小院里十分整洁，刘明他们往前走没走几步就闻到一股非常刺鼻的味道，从左侧的房间飘出，想来应该是厂子的加工车间。
继续往前走，穿过院子径直紧走二层的联排房里，两位大姐在上了二楼后，在一处泛黄的木门前停下了脚步。
“到了，这就是我们厂长办公室。”大姐指着木门说道，然后敲了敲门，喊道：“徐厂长，有人找你。”
“徐厂长？徐厂长？”
两位大姐轮流敲门，木门被砸的咚咚直响。
“听见了，别敲了。”片刻之后，屋里才传来一道慵懒且不耐烦的声音。
随即从门里传来了脚步声，“滋啦”一声，木门被推开，一个国字脸，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映入刘明的眼帘，这人就是小伙伴玩具厂的徐百利。
“徐姨，张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