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地回来的刘氏听说了这事以后才到二房房里来把小渠给接了回去。
小渠极其不情愿离开韩正旺和韩杏儿,可是老赖着也不是办法,只能是勉勉强强的暂时原谅韩正发好了。
没办法,不原谅总不能一直扭着吧,毕竟还要一起生活,一直别扭着也挺闹心的。
快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家里的人就回来的齐全了,疯跑了大半天的七郎也被韩正达给揪了回来。
看着被韩正达揍的鼻青脸肿跪在堂屋中间地上的中二少年,小渠忍不住的捂住偷笑起来,真是该!
七郎哭唧唧的看着坐在上首的韩老头和吴氏,可怜巴巴的哀求道:“爷,奶,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韩老头抬了下眼皮,不咸不淡的斥了句:“你这孩子,真是不知道轻重,啥都能够掏出来耍耍。”
而张氏可就气坏了,她非常恼怒的用手指着七郎骂道:“你个兔崽子,你玩啥不好?要去弄那个胞衣,害滴俺今天挨你奶一顿臭骂,就连你大堂哥都埋怨俺,这都是拜你所赐。小小年纪不学好,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我看将来定然闯大祸。”
吴氏也非常火大的道:“你个死孩子,真是皮痒了,见天的就知道作怪,老娘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顺手抄起一把扫把,就要对七郎打下去。
七郎吓的赶忙抱住头脸,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嘴里更是不住的讨饶:“奶,大伯娘,我知道错了,你们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七郎面上装的可怜,可是背地里对吴氏张氏却是非常不耐烦的,抽到空竟然还偷偷的朝她们翻白眼吐舌头。
就站在他身后看热闹的小渠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小渠憋笑,想着这逗比估计是进入了青春期,好像有些叛逆的不服管教啊!
而钱氏眼见儿子要挨打,急的哭着就扑到了儿子的身上,吴氏手中的扫把就重重的落在了钱氏的背上。
钱氏挨了一下,吃痛不已,却也没有就此离开,仍旧是牢牢的护住儿子。
见打错了人,吴氏也没有多内疚,反而是连着钱氏也一块给骂上了:“你个蔫不出溜的玩意儿,平时叫你干活的时候你就装死装柔弱,这会你咋就跑那么快了?
跟老娘惯会玩心眼子,是不是合计着你挡了这下,老四就会为你母子出头,老娘就拿你们没办法了?你想的……”
吴氏的嘴就像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对着钱氏数落个没停。
韩正达看着哭哭啼啼的妻子和可怜兮兮的儿子,当即就心疼了,他不满的对着吴氏反驳道:“娘,您老咋能那么说自己的儿媳妇呢?钱氏就不是那种有心机的人,她……”
他不为钱氏说话还好,韩正达这么一插嘴,吴氏当即就炸了:“咋滴?你个忤逆不孝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眼里哪里还有你的老子娘啊?你那心咋就那么独呢?就只能看得到你的媳妇?”(本地方言,独为自私自利的意思。)
面对吴氏的歪缠,韩正达无奈的把眉头一拧:“娘,你咋动不动就来这一套?我哪里就不孝忤逆了?钱氏究竟哪里不好了?你就整日这看不惯那看不惯的?”
到了这种时候,韩正达不仅不服软认错,还跟自己据理力争,并且处处都在为钱氏说话,完全就不说自己的理,这不就是在赤裸裸的在挑战自己当家做主大家长的权威吗?
于是吴氏把手里的扫把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然后用双手拍打着拍子唾沫横飞的开始数落哭诉起来:“你个丧良心的不孝子,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早知道你是这么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玩意儿,当初一生下来就该把你按在尿桶里淹死。
用被子捂死,让你爹给活活掐死,再不然就该扔后山上让那野狗给吃了,也省的养你那么个白眼狼来气我……”
吴氏越说越来劲,最后竟然还拉长了腔调唱上了。
小渠都看得傻了眼,好吧,这吴氏可真是有两把刷子,就她这歪缠的手段,估计这一大家子的男人女人没有谁会是她的对手。
小渠就去看坐在一旁的韩老头的表情,韩老头此时低着头不吭声,也不知道咋回事,韩老头好像没听到没看到发生的一切似的。
吴氏动静那么大,别说同在一个屋里了,估计就连隔壁都能够听到,而韩老头如今装聋作哑的态度,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小渠摸了摸小下巴,心里想着,韩老头这样子,显然是故意纵容吴氏来斥骂四叔一家的,只是为什么呢?
韩正达是韩老头和吴氏嫡亲的儿子,这一点是做不得假的,可是韩老头为什么要放纵老伴如此的作践自己的儿子媳妇而不阻拦呢3之前,钱氏还是做过一些农活和家务活的。可是自打钱氏有了孕后,那韩正达对钱氏可以说是做到了千依百顺,有求必应的。
钱氏惯会装柔弱掉眼泪,平时把韩正达哄的晕头转向的,一颗心都扑在了老婆孩子身上。
韩正达是个直肠子,牛脾气的人,最是看不得钱氏受一点委屈,只要吴氏敢使唤或者给钱氏气受,他保准会跟吴氏大吵大闹一场,并且是寸步不让。
而吴氏这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在韩正达这里也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