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诗语正缩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就听到有人在轻轻敲门，她闭上眼假装睡着，不打算让来人进门，却听到对方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继续维持闭眼的状态没动，脚步声沙沙地靠过来。
“真睡了啊？”杜诗洋打开手电筒怼到杜诗语脸上，强光照的她睁不开眼，她抬手打开手电筒，嘟嘟囔囔。
“你来干什么？”
“哎，听说你今天又打架了？真的假的啊？”杜诗洋不自觉翘起嘴角，看起来格外兴奋。
杜诗语揉眼睛的动作一滞，很快她又恢复淡定，“什么打架啊？我今天去网吧打游戏了，在游戏里确实打了不少架。”
“啧，你跟我都不说实话啊？”杜诗洋手腕一转，又把手电筒打到她眼睛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人干趴了十个人。”
“哈？！”杜诗语半眯着眼，震惊到掉下巴，“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什么叫我一个人……你在说啥玩意儿啊？！”
“不是你吗？”杜诗洋怀疑地盯着她，半晌，见她脸上没有任何慌乱，不禁疑惑道，“可他们都说向嫂一个人干倒了十个，’向嫂’难道不是你吗？”
“……”杜诗语无语地扶了扶额角，“你这都从哪儿听来的？”
“这……你就说是不是你吧？”看她面露无奈，杜诗洋更加确定那人就是她，“我还真想不出除了你，还有谁敢跟向经国传八卦的。”
“……不是，你是我亲弟弟哎，难道你就不能帮我树立些弱女子的形象吗？”
“呵！还弱女子？！杜诗语，你是不清楚你打架凶狠的架势吗？”杜诗洋屁股一扭，坐到床头桌上，义愤填膺似的继续征讨，“你前几天踢我那脚，我膝盖到现在都肿着呢！你这……我真怕要是你当时再用点劲儿，我是不是就折在你手里了？”
“……哪有那么严重……”杜诗语目光掠过他的膝盖，虽然光线暗，但上面的淤青还是——非常明显的。
“这都不严重？！你现在就看——”
眼看着杜诗洋情绪激动地伸出腿要凑到她眼前，她连忙推开，“行行行，是我不对好了吧？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消息到底从哪儿听来的呢？”
杜诗洋坏笑地挤挤眼，“所以你承认是你了？”
“……”杜诗语重新缩回被窝，两眼一闭，“我要睡觉，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教你数学题。”
“切！”杜诗洋把玩着迷你手电筒，那束光随着他的动作在房间内乱晃，闪的杜诗语两眼发昏。
“你不睡也不让我睡吗？年轻人，”她无奈地看着他，“老阿姨没法儿跟你比，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一句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冒出来。
杜诗洋显然一愣，“上什么班？”
“啊……那个啥……”杜诗语眼珠子一转就想到一条理由，“我给你写作业，对我来说就是上班啊，再说了，我过几天就要去东唐了，不得抓紧时间赶作业啊？”
杜诗洋被忽悠得一愣一愣，“有道理，但是啊，”他忽然严肃起来，“说好的，你一定能写完的啊。”
杜诗语噗嗤笑出声，“是是是，保证完成任务。”她小声吐槽，“那么简单的题，分分钟搞定。”
杜诗洋松了口气，刚想离开就被杜诗语叫住。
“你从哪儿听来的八卦啊到底？”杜诗语顿了顿，补充道，“你要是不说，那我可真得考虑怎么写作业了。”
“……”杜诗洋满脸怨气地瞪着她笑眯眯的脸，最终还是妥协，毕竟，命门在她手里握着。
“喏！”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到她面前，“贴吧里有人匿名放了张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那玩命揍人的女生是谁。”
杜诗语不太熟练地点进被顶到最热最上方的帖子，虽然文案什么都没写，可它就是仅凭一张糊到炸裂的偷拍照热度不去。
“这……这糊成这样，怎么看得出来啊？脸跟脸都贴一块了，能看出来个啥啊？”她放大又缩小照片，依然没看出来照片里那个粉色小点是自己。
“呵呵，”杜诗洋再次坐到床头桌上，双手抱臂耐心解释，“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你在我们学校的知名度。”
“……知名度？”杜诗语觉得好笑，“我有你说的那么火嘛？”说话间，手指点开下面不断跟帖的游客们。
“你以前确实不火，可你打人了，也出名了。”他不在意地摆摆手，“打架的都出名，你这样也……算正常吧，要是你再收个保护费什么的，说不定就能让你火遍整个江城。”他笑得幸灾乐祸。
“尼玛……”杜诗语不禁爆粗口，“这踏马这是谁啊？！胡乱造谣不知道是犯法的吗？！这小孩真没一点儿法律意识！”
“什么造谣啊？”
杜诗语把手机拿到他眼前，“我靠！我特么收保护费？！我看起来有那么缺钱吗？！”她顿了顿，又点点头，“哦，好像是很缺钱。但这不是重点，我跟一帮穷学生收保护费，我能收几毛钱啊？！啊！这些小孩儿真能气死人啊！果然，从古到今，小孩儿没一个省心的！”她恼火地抓着枕头一通乱打。
一旁的杜诗洋倒是越看越兴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