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词忙打方向盘闪躲,车子往左侧车道让开了一个车身的位置,可谁知道对面的卡车也往左侧行驶,明显的是想挡住他的去路。
“外公!”小七一声尖叫,惊恐的看向左侧车窗的方向。
霍词下意识的望过去,就见左侧方向,一辆一模一样的重型卡车对着他们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前头的卡车,也像是是疯了一样,直接就对着他们撞了上来。
小七小脸惨白一片,又是一声惊慌失措的外公之后,就听到一声巨响,对面的车已经撞了上来。
两辆卡车撞上来的瞬间,霍词双眸倏然紧缩,松开了方向盘的时候,想也没想的直接扑向了小七,用自己的身体,把小家伙紧紧护在了身前。
耳边,又是一声轰的炸响。
霍词只觉的五脏六腑在瞬间移位,对面的卡车还在继续前进,碾压,车头整个被挤压到变形。
他因为压力,整个人都处于极大的痛苦之中,疼痛的极致,就只剩下了麻木。
可意识却空前的清醒,看着自己胸前护着的孩子,努力撑起身子,用自己的身体为盾,牢牢的为他撑起一片生的空间来。
对面的车子,直接把跑车的车头都给碾坏了,司机戴着墨镜,口罩,一身黑衣,把自己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看着已经破烂到不成样子的跑车,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下车看了一眼。
透过车门,依稀看到车厢里的男人,一身都是血,探进去试了一下鼻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跟气息,确定了之后才放心离开。
谁知道刚刚走了两步,就清楚的听到了车子里传来一声呼喊,声音很小,是孩子的声音。
司机脚步一顿,转回身去,仔细的看了一眼,才清楚的看到车子的男人,以一个保护的姿势,整个身体呈诡异的拱形,用身体撑起了一片小小的空间。
被挤压到彻底变形的车厢里,脊背却像是用钢筋水泥铸成的一般,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怀着怎样的信念,才能以血肉之躯,抗衡有数吨之重的重型卡车的碾压。
“外公,外公……”小七哭着喊,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有血滴在脸色,身上,害怕的呼喊着:“外公,外公你在哪?”
司机转身,打从自己的车上拿出一根铁棍来,铁棍拖地的声音,像极了预知死亡的警报。
墨镜下的一双眼睛,狰狞阴戾,他以为那孩子已经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那孩子不死,留下来也是个祸端。
小七被人扯住胳膊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抓住了那人的手,察觉到不是外公之后,又忙收回了手。
“你给老子出来吧!”司机扯住小七就往外拉,笑意狰狞渗人,听着孩子无助的,绝望的呼喊,嚣张的笑出声来。
“外公,外公,外公你在哪?”小七拼命的呼喊着,他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别给老子瞎喊,你外公已经死了,你不要担心,你马上也要去地狱里陪你外公去了。”司机狰狞的阴笑着,用力的扯着他:“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外公他作孽太多,报应在你头上。”
话音刚落,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旁边响起,拉扯小七的司机身体蓦然一僵,回头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跑车停在了旁边,咬了咬牙,扬起手里的铁棍,对着孩子的脑袋就砸了上去。
谁知道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在他分神的瞬间,倏地又缩了回头,棍子砸了个空。
“小七!”司承洛下了车,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眼底神色倏然一凝,疯狂在眼底蔓延。
司机眼看着有人来了,气的啐了一口,转身就要逃,反正杀霍词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孩子,死不死都无所谓,下次再弄死也是一样的。
他跑的很快,可对面的那人,就像是幽灵一样,突的就出现在了面前,他根本就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被人夺走了手里的铁棍。
他惊恐的瞪大了一双眼睛,就看到对面的少年,像是突然出现的死神一般,一棍子对着他砸了过来。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脑浆,混合着血液流了下来,是温热的感觉,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又走了。
急救室里,静的很是诡异,南宫冷玉站在手术台前,冷若冰霜的美丽脸颊,惨白如纸,眼底神色平静的有些吓人。
人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他为什么就这样死了呢?他为什么什么都没跟她说就死了呢?
他欠她那么多,可最后,却连一声对不起都没有跟她说过,她一直都在等,在等他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陆与白站在急救室门口,眼底赤红一片,看着女人在手术台前站了片刻,就突然就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跪在了地上,捂住脸哭出声来,一时间心绪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的时候,人为了自己的自尊,执念而伤害逃避,想想真的很不值得,难道就非要等到死亡,非要等到阴阳两隔,他们两个才能正视自己的感情吗?
南宫冷玉死死的捂住心脏,一时间只觉的心如刀割,喉间腥咸一片,更咽着啜泣出声,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终于知道了,若水常说的,除了死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