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安一大早奔向了高铁站。
新年将近,漂泊在外的游子也搭上了回家的车,于是车站里入目的都是拖家带口的人。
季安今天要去玉铭镇,看望她的外婆。
玉铭镇在阳市的东南部,澜江的下游,是阳市一个比较吸引游客的旅游景点。
玉铭镇全镇丘陵山地占总面积的61.4%,平原占30.6%,江河湖泊占8%。不知是不是偏南一点,这里的气候和阳市完全不一样。夏季湿热,冬季温暖,春秋气候宜人。
下了车,再从车站转个车就来到了一处巷子。
一缕缕阳光洒落在巷子里,留下温暖的痕迹。
巷子里的风,如记忆中那般不急不缓的吹着,高高的围墙,雕花的窗棂,岁月和风雨的磨损了当年的风光。
站在外面,还可以看见个别老人坐在石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聊着天,属于他们的故事,如尘封的美酒,随着一年一年老去的年华,越发的香醇。
吱呀一声推开门,老旧的院子,发黑的屋檐下,坐着一个银发矍铄的老人,手捧着书边晒太阳边看着。
像是静止的油画,一举一动,都透着时光的韵味。
“外婆,太阳大,进里面去看吧”
老人抬起头,看向还站在门口的人。
混浊的双眼微微眯起,不一会才反应过来。
“安安?诶哟喂,外婆的乖孙终于舍得回来看我这个老人家了”
阳光从屋檐的缝隙斜照进来,洒落在银丝上。
季安踱步进来,蹲在老人身边。
“外婆,我回来了”
老人斑驳的手缓缓覆上她的脑袋,轻轻拍了两下,眼里依稀可见泪花。
客厅里,两边摆放着一套红木家具,主位上方挂着衣服山水画,画下的桌子上都放着一套青花瓷茶具。
季安记得以前每个桌子上都是摆放着一套茶具的,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的流逝,原本还门庭若市的家,开始冷清,然后桌上的茶具也随之被收了下去。
“安安,来”
外婆刚刚踏进客厅,就拉着纪安的手,来到了一间客房。
老旧的门还是一样屹立在那里,透过窗棂上的纱窗,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景象。
门把还是一样的程亮,推开。
吱呀。
仿佛打开了时间的闸门,往昔的记忆蜂拥而来。
“安安,来,这是外婆”
妇人把躲在身后的小女孩,带到她身前来。
女孩怯生生的低着头,没有看向对面。
“哎呀,小梓,你不要吓她。搞得我多可怕一样”
老人慈祥的话在耳边响起,季安在她们不注意的时候抬了会头,看着对面得了老人,又迅速低下头,看着地面上裂开的一条缝。
画面一转。
“安安,来,这是外婆给你的做的衣服,赶快试试看。我的外孙女那么好看,怎么也要有一件漂亮的衣服装饰打扮”
老人掂着手里的衣服,放到女孩,不,已经是女生的手里。笑眯眯的看着她。
“好”
女生转到屏风后,捣拾了一阵子才把它换了上去,走出来。
“哎呀!真是想不到啊,我的安安这么适合旗袍啊。啧啧,看看这身段,身气质,果然是我的孙女”
老人细细打量这她的作品,还不忘自恋一番。
“外婆,这衣服有点松啊,不对,又有点紧”
闻言,老人过来左摸摸,右看看,托腮想了一会儿。
“你腰太细,胸发育的太好”
季安还没来得及说话,老人接着。
“所以你要多吃点,你看看你这身板,在胖点才更合适这衣服”
“您改改不就好了么,为什么要我多吃点?”
她就是拐着弯的想要让她多吃点东西!
“安安?安安?站在那干什么呀,过来”
思绪把拉回,季安站在门口,望进室内。
一样的摆设,一样的机器,时间的流逝在这感觉失去了意义。
走进去,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细闻还有点感觉不到,但又挥之不去。
外婆站在一个箱子前,正要打开。
季安走过去,老人轻轻的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件旗袍,在她身前抖开。
白底素花织锦缎镶夜色七彩双鱼织锦缎对襟短袖旗袍,一排素色直脚葡萄扣。
看着素颜却又因为那七彩的丝线,多了一份华贵。
比划完又拿出另一件旗袍。
宝蓝底夜月行舟古香缎双圆大襟旗袍,双圆襟,中长喇叭袖,袖子小开叉,缀二只蓝色实心叶子扣,领子前胸配铜丝蓝金双色菊花空心扣,看看就亮得人眼直发酸。
这也……太艳了吧。
“这是我闲着无聊时做的,你觉得怎样?”
季安摸了摸手里衣服的质感,光滑轻薄,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外婆,您眼睛不好就不要做那么多了,多累啊”
老人因为年轻时用眼过度,现在眼睛看东西都有点糊,却还是在给她做衣服。
“唉,人老了,也做不动了。这几件后可能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