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已经是吵吵嚷嚷乱作一团,贺若老远就看到了杵在一间病房门口的两个电线桩子,旁边还有一些看热闹以及劝慰的人。
贺若走过去,发现连梦也在。
门口还站着两个人,不让他们进去,贺若大概也猜到了这应该就是伤者的朋友或亲属,里面住的大概就是被程梓云打伤的那个人吧。
“你们到底烦不烦啊?以为死皮赖脸的来缠着就没事了吗?人还越来越多了,来再多的人也没用。”
贺若冷冷地看过去一眼,嚷嚷着的年纪略有点小的男生竟然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又咕哝了一句,“看什么,我又没说错。”
贺若拉着连梦,“我们去一边说。”
直接走到安全楼道旁边,贺若才开口问道:“大致情况胡怡都告诉我了,你们来多久了?天天都来吗?”
连梦整个人很是焦躁,就在贺若面前双手不停地交捏着,“我没办法了,警察说有这种情况要是伤者不愿意善了得话,严重一点是会被判刑的。贺若,怎么办啊,你知道怎么办吗?”
能想的法子他们几个都想了,最后只能来医院,希望对方能大度一点,可事与愿违,人家一点也不松口。
“那个人伤得怎么样?”
“医院出具的证明写的是重伤,肋骨断了两根,腿骨骨折,肌肉组织挫伤,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总之就是受伤很严重,他们要十万块才同意私聊,我哪里去拿十万啊。”
高向前忍不住也插了一句话,“我们几个凑了一下,手里大约有五万块,还差一半呢。”
几个人都盯着贺若,贺若被看得浑身都有点起鸡皮疙瘩,“别看着我,也别着急,钱不是问题,但事情不是这么了的,我先去看看那个伤者再说。”
贺若留了一个高向前下来,让其他几个人先下楼去等,她方才还让胡怡去楼下买了一个果篮上来,提着那个果篮,贺若准备好好去拜访一下。
进门之前贺若问高向前,“你们之后没和他们起什么冲突吧?”
“没呢,我都怕他们不放过云哥,我哪还敢惹啊。”
“行吧。”贺若敲了敲门,“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没别的意思,想来探望一下,赔礼道歉的。”
“不是跟你们说了不准进来吗,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出去。”一个中年女子吊着尖利的嗓子喊道,让她另一个儿子赶人。
贺若还没跨进门就被人推搡了出去,退出去之前,贺若看到躺在床上那个人双腿搁在床环上,啃着苹果优哉游哉状。
贺若又觉得手臂上有些隐隐作痛,看了看推她出来的那个人,索性靠在墙上,另一只手握住这边手臂,对着高向前道:“帮我叫一下医生。”
高向前直接是吓到了,转身就跑开,同时大声高喊着,“医生呢医生呢?”
旁边的人吓了一跳,直盯着贺若,眼中带着警惕,“你可别碰瓷啊,我就只是轻轻推了你一下。”
贺若扯着嘴角笑了笑,“是不是轻轻的,等会就知道了。”
叫了医生去检查,骨头又错位了,医生本来要给她重新上石膏的,贺若却让等一下,“医生,麻烦先给我开一张伤情证明吧。把所有有可能的并发症后遗症全都写上,痛经什么的也可以写。反正写就对了。”
医生睨了她两眼还真就抽了张纸刷刷刷写了一页下来。
贺若挂着重新打了石膏的手臂来到316病房前,站在门口,也不进去,“你们谁来跟我谈一下,要是不想谈也可以,那我就按照我的方法来。”
高向前耸了耸肩膀挺胸站在后面,又悄悄看了贺若一眼,真不愧是云哥看上的女人,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禁有些汗颜。
那个中年女子走了出来,看样子刚刚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已经把事情告诉她了,她有些不善地看着贺若,“你想说什么?”
贺若直接把伤情书递给她,“这是医生开具的结果,里面两个都是你儿子吧?”
“是又怎么样!”
贺若没去在意她的反应,抬头看了看走廊里的摄像头,“刚刚你小儿子推我的时候应该已经被录下来吧。”
那妇人捏着手上的单子有些发抖,“那又怎么样,他还没成年。”
贺若微微有点讶异,“还没成年啊,那您不用担心了,两件事一码归一码,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打伤您大儿子的是我朋友,你们若是不松口,反正我们也没钱,那就让他坐牢吧,您小儿子没成年,由您这个监护人来赔偿我的损失,再让他进少管所呆一阵子就可以出来了,大概就是这样吧,我们走。”
高向前跟着她,又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看病房,真是有些急了,“不是吧,那云哥怎么办啊?”
贺若无奈地看他一眼,叹一口气,难怪程梓云要骂他们笨呢,还真是傻得可爱。
“放心吧,你云哥最多也就再在警局待两天,我肯定会把他捞出来的。”
高向前虽然还摸不透详情,但就是相信她说的不会有错。
贺若让胡怡和周琳看着连梦,让她待在寝室里哪里也不用去,等消息就行了。
贺若看了看手上新的石膏,苦笑了一下,还真是衰呢,改天真得去庙里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