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醒来,我依然还记得昨晚的梦,梦见我睡得正香。一翻身看到床跟前站了一排的无头鬼。“哎呀,妈呀!”我喊了一声就圈缩到床头,随手把身旁的枕头紧紧抱在怀里。我扭头想叫醒二飞,却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个人。这是啥意思了?我现在脑子嗡嗡的,迅速的在搜索原因。然而我发现了个问题就是我睡觉是摘了隐形眼镜的,以我这1000多度的近视度数来说。摘了眼镜就如同手指戳瞎了双眼,甚也看不见。可是现在的我却能看清楚床边站着的一排都是魂魄。而这一切很显然的是,我在做梦。
想我堂堂万年狐仙,现在却被吓成这怂样。而飘在床前的野鬼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我清楚的看到他们有的鬼脸上都面露尴尬。我也很尴尬呀,于是立即马上安慰自己,不怕不怕。真丢人!不过换谁睡得好好的,床边站一排鬼。谁也怕吧?正常的生理反应..恼羞必然成怒!我冲着床边大吼道。
“你...你们!太大胆了吧?敢来吓唬我?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嘛?”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无头鬼,突然双手紧握抱于胸前。深深的给我鞠躬道。
“拜见胡三爷,我们是来向您道谢的。谢谢您让信徒居士们给我们烧纸和饺子。我们这些游魂野鬼,在这北城区已经飘荡无依数十载。羡慕那些有主的魂魄,总会在逢年过节收到亲人们送来的饭菜和纸钱。而我们呢……哎!”这时它边说边用袖子擦他颈部那空空如也的地方,就如同擦泪一样。因为他是无头鬼,所以即便擦眼泪也擦不着啊。而当他在擦拭眼泪的时候,后面的孤魂野鬼也都纷纷抽泣起来。顿时家里围绕起重重的气压,我只感到头顶昏沉沉的。要知道什么叫鬼哭狼嚎?这人离世后因为有冤枉或者委屈在心中无法化解,才积成了冤魂。无法抽身离开去投胎,所以但凡是孤魂野鬼必然都是动不动会哭会抽泣。而它们释放的能量正是那哀伤和怨气,可以迷惑人心窍。所以你如果在夜间看到有人在黑暗处哭泣。千万别当什么热心人,因为夜生活出来的都是歌舞升平。谁会站在那墙角、河边哭呢?
我双手使劲拍打起来,啪啪啪啪!“不要哭了!干嘛呢?说话就说话,哭什么哭?你们这是报恩呢?还是想过来带走我?”我边说话边让双手拍的声音更响亮了。而这一声声清脆的声音,把刚才压抑的气场震开了些许裂痕。我顿时觉得脑袋清晰了一些。
“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就说这大晚上有什么事儿吧!”对于这些游魂野鬼,我虽然心存怜惜。但是我也要让自己时刻保持理智,毕竟人鬼殊途。而且不想上身的散魂,不是好厉鬼。
“能能!三爷,您别发火...”无头鬼赶忙又把手抱在胸前,弯腰曲背的说道。
“你们都是这北城区的往生者?”
“是的!”
“那就奇怪了,这里几十年都是职工宿舍。你们都应该是有亲戚、儿女或者父母的。怎么会没人给你们烧纸缅怀?你们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脾气可不是很好啊。”我眯起眼睛,祥装生气。
“哎,说来可笑。我们确实有儿孙后代,可是似乎是我们教育无方。起初十几年还有后代给我们烧纸祭奠。可是却过不了一代人啊!几十年后,那些后辈们都或许早已忘记了我们这些老人。早就忘记了给自己祖辈烧纸祭祀喽。”无头鬼说话间又不时的抽泣着。
想来也是,你只看到孩子给父母烧纸的。很少看到孙子去给爷爷奶奶扫墓的,就算去也是被自己父母叫去的。更何况还是什么重孙子。我边思索着边摇摇头,叹了口气。
“哎!是了!这就是人性!那么你们口口声声说谢谢我,谢我什么?”我想转移话题,不想陷入这悲伤的调调里。而更重要的是,我可不想被鬼魂牵着鼻子走。
“谢您让您哥哥和嫂子给我们冬至烧饺子和纸钱啊。”只见无头鬼后怕,有一个人垫着脚尖抢着说着。
“嗯,那还不是你们去骚扰他们?这么说来,我确实得和你们好好谈谈!你们胆子真大啊!竟然敢骚扰我这一世的亲人。”我故意声音的把手指捏得咯咯作响。
只见无头鬼等魂魄都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摆手摇头说真的没有专门去吓唬他们的。又是作揖又是摆手,它们的气焰顿时弱了很多。我能感觉到肩膀上刚才被气压逼着快要熄灭的火苗。此刻又重新烧了起来,而且颜色更加的亮。把那些魂魄照得都纷纷眯眼躲避着。我把火焰调回正常的强度,但是此刻明显已经由我占了上风。我趁此刻大声喊道。
“还敢鬼话连篇?没吓唬怎么会让我嫂子好几天不能睡觉?连白天补觉都不行。”
“三爷,您听我们解释。是前几天,我恰好和您嫂子擦肩而过。看到她双手腕处各带着一个雪花银的手镯……这一手带一个镯子是大忌啊。要知道这样戴就是戴手铐一般……我本来只是暗自取笑这活人的无知。可是我看到了她左手戴着的手镯,应该是一个大仙所赠。我就想着......就想着。”无头鬼越说声音越小。
我接着他的话,缓缓说出我的推测。“你就想,你帮她把这个劫难度过了后。你本来想着托梦给她,让她给你烧元宝蜡烛。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你没想到她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