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尝试阵法以后,郑勋更加认真钻研阵法,而其他奇门遁甲的学习基本上提不上兴趣。非要说为什么,就是他自己认为太悬乎,导致完全没有学习的兴致,说到底郑勋还是个实用主义者。以至于其他技术也只能说是略懂皮毛。
与之相反的也是他在机关术上则是表现出十足的兴趣。不仅学习了黄承彦目前所会做的所有器械,并将其中一些做出一定的改良。
就像今天他们站在一个投石车面前,这是一个小型的投石车,应该说是一个模拟试作品,并没有大到足以抛出大石头的程度,不过发明这东西本来就是要从小到大的。而这次的试作品跟原有的投石车还是有所不同的,像是弩车,但又不是弩车,就像是弩车和投石车的结合。也就是使用弹射原理将石头弹向远方,而并非使用抛射原理将石头抛出。
黄承彦很不解,这样的投石车并不能用于攻城,毕竟使用弹射原理是不可能用石头轰炸高远的城墙的。
“汝此作为何意?此器械如何攻城?”
郑勋咧嘴一笑,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此物并非攻城所用。”
黄承彦不解,这器械不是拿来攻城的,那是拿来干嘛的?
“哦?那汝是何用意?”
“此物乃守城器械。”
黄承彦闭上眼睛略有所思,过一会再看一眼投石车的设计。
“妙啊!妙啊!汝是欲用此物对抗攻城器械?”
郑勋露出灿烂的笑容。
“此便是用途之一。强攻需用器械、云梯、投石车、冲车等。而以人之力,难以快速摧毁之类军备,虽有滚石檑木,非近距离不可用。此物改抛射为弹射,可将石弹装入射出,弹射较抛射更为准确。”
黄承彦点头不由称赞郑勋,但郑勋表示,这只是作用之一。
“不愧是先生。另外,此物可破盾阵也可打击后方弓箭阵。兵士可用盾牌防御箭矢,可盾牌如何奈何飞来石弹?砸中非死即伤。另外可抛出沙袋,沙袋漫天散开,细沙入眼,夺走弓弩手视野,敌军自乱。”
黄承彦轻泯一口茶,再转向郑勋。
“不仅如此,也可射出火石油物,令敌军防不胜防。将油罐射到空中,令神箭手以火箭射之,亦可扰乱敌军……”
——
刘易入洛阳后不久,也就是光和元年(178年)曹操就因堂妹夫濦强侯宋奇被宦官诛杀,受到牵连,被免去官职。其后,在洛阳无事可做,便整天和刘易一起四处游玩。
“易弟,今年交趾郡、合浦郡等地乌浒蛮起兵反汉,与九真郡、日南郡等地蛮人联合,有众数万人,攻没郡县。又有梁龙率八万人,和南海太守孔芝一起反叛,攻破郡县。这些年各地反叛,已然有大乱之征兆,但那宦官竟向陛下进献谗言,于西园开置邸舍卖官,这般助长不正之风,若是无德之人为官,那将是百姓之祸也!”
“孟德兄慎言!若是让居心不良者听了去,怕是要惹祸上身!”
今天刘易见曹操闷闷不乐,便约他出来游猎,没想到曹操一开口就是议论国事,别说他现在没有官职,就算还是洛阳北部尉,被人听见指责皇帝的不是,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我有何惧!大丈夫在世,当为国为民!岂能畏惧强权!再说此处就你我二人,其余皆是心腹之人,难道说贤弟你打算去检举我立功?哈哈哈!”
“孟德兄说笑了,我岂是那种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日后需谨记啊!”
“哈哈,贤弟你这等做事瞻前顾后,岂能成就大事!”
刘易也是真正把曹操当做朋友,才这样劝他,现在的曹操意气风发,一心为国为民,虽然三国演义里有些剧情是虚构的,但提到曹操被背叛就不止一次,更何况是现实呢?他那疑心病估计也是多次被背叛而产生的。
“唉,贤弟,这次其实也是打算和你告别的,我现在身无官职,也不适合留在洛阳了,我打算过些日子就回谯县。”
“你受牵连而被免官,现在离开也好,免得被有心人算计。”
“那贤弟,日后回东海,可以先到我那坐坐。”
“一定!”
——
两人针对眼前的器械做出很多的预演,并且越聊越兴奋,以至于黄夫人叫吃饭两人都没注意到。
“痛快!痛快啊!许久未与人如此畅谈。”
因为两人聊得太晚,黄夫人就留下郑勋与两人共进晚餐。晚餐完毕黄夫人在收拾餐具,而郑勋和黄承彦依然在院子里把酒言欢。
“先生,有句话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直说,吾等间无需过多礼数。”
郑勋喝下一口酒壮胆,低声下问。
“先生可知墨者?”
黄承彦眯细眼睛注视着郑勋。
“汝是说那战国墨家子弟?”
“是也。”
“墨者何人不晓?莫不是嘲弄吾?”
“勋并非此意,先生可是钜子……”
只听见厨房里发出巨响,黄承彦慌慌张张跑到厨房查看情况。里面隐约有拔刀的声音。
不一会,黄承彦擦着汗回到院子,应该是忙活了不少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