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这是加载了什么密码暗号?笑成这样!”
笑声是会传染的,不过方眷对此绝缘,四人之中,只有她眉眼郁郁。
她想不明白,自己花钱花心思,司年还一脸的不高兴,怎么冯雪一句话,她就笑成这样?
司年收住了笑解释道:“这是《红楼梦》里,贾宝玉和林黛玉吵架,林黛玉从山上下来,贾宝玉追上去哄,说‘我只说一句话,从今以后撂开手’林黛玉就站住了,说‘有一句话,请说来。’然后贾宝玉就说‘两句话说了,你听不听’。”
她顿了顿,又看向冯雪,嘴角含笑道:“果然万物皆可红楼梦,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这句话排第一。”
方眷没听出来这句话好笑在哪,更不知道她们说的什么《石头记索隐》有什么好激动的。周围很吵,都是互相讨论卷子或是说话的声音,方眷之前的如鱼得水像是一场梦,她看着司年和冯雪,好像她们之间有某种屏障,自然而然把别人隔绝在外。
或许,那个屏障应该叫红楼梦,因为她没看过红楼梦,所以自然而然地被抛弃,可渐渐的,方眷莫名想起顾兰时和司年在一起的样子。
她想她应该也插不上什么话,所以那屏障不是红楼梦,而是优等生和差等生之间的鸿沟。
很快语文老师回来了,她挑了几篇好的作文和大家分享,毫无意外,第一篇就是司年的。
“这次的作文主题是渺小与伟大,大家都从很多角度来描写了这个问题,还是我之前和大家说过的,好的文章要在第一段就抓住人眼球,比如司年这段引用美国天文学家卡尔的话。”
“我们的心情、我们的虚构的狂妄自大,我们在宇宙中拥有的某种特定地位的错觉,都受到苍白光点的挑战。”
“当然,这是平时多做积累的好处,也有些同学,平时不好好积累,写作文的时候就给名人随便加名言,更有甚者,居然在作文里写‘飞将军杨广’!那隋炀帝是谁,李广?”
语文老师说完,哄堂大笑,“这在我们教研室都传开了,王彬,真行啊你!出去可别说我是你语文老师!”
班里的闹剧很快过去,一上午的时间,方眷都出乎意料的沉默。
下午的时候,方眷去参加女子篮球队的训练,一般她都是晚上第二节晚自习课间的时候回来,可今天直到放学也没见到她的人影,司年想了想,还是找去了篮球馆。
篮球馆灯火通明,司年抱着书包在入口站定,她听见王彬也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荡着他的抱怨。
“艹了,今天好几个人对着我喊飞将军,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我在追的那女生都知道了,妈的,我算是没脸在她面前了!”
方眷的声音有些喘,配合着篮球落地的声响,她没什么感情地劝慰,“没事,一辈子很短的。”
她在三分线外起跳,手里的篮球在她和篮筐之间形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方眷跑过去捡球,被束在脑后的马尾就跟着她的动作晃。
回头的时候,方眷和司年遥遥相对,她投球的姿势收了回去,随手把球扔向了王彬的方向,她则双手叉腰,一步一步朝司年走来。
方眷身上穿着件黑色球服,胸前是白色的“35”,发带和护腕也都是黑白的,整个人看起来干脆又利落。
她在司年面前站定,露出的皮肤上泛着一层水光,嘴角是抑制不住的抽搐上扬,“你怎么来了?”
“我”司年一滞。
她能言善辩,可也没能想好是什么理由,让她放学之后没回宿舍,而是去了和宿舍楼方向截然相反的篮球馆。
王彬也发现了来的人是她,掏出匆忙藏起来的手机,从看台上冲她招了招手,“司年,你还没回宿舍啊?”
司年“”
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年没说话,方眷皱着眉一脸不满地怼了回去,“你屁话怎么这么多?”
王彬显然被怼习惯了,闻言耸耸肩,没再说话。
司年向她身后看了一眼,问道:“你们的训练还没结束吗,怎么就你和王彬两个?”
“他逃课,我加练。”方眷撩起衣服擦了把汗,腹部的肌肉线条乍然出现,方眷又一把拉过了司年的手腕,“走吧,看我打球。”
司年被她带到球场中央,方眷娴熟地在她面前胯/下运球,然后一个漂亮的起跳,方眷高高跃起,司年仰头望着,然而就在球即将抛出的刹那,馆内忽然陷入了一片漆黑。
篮球馆九点四十五会自动关灯,方眷见怪不怪,落地之后还试图从篮球框的声音来判断这球到底进了没有,不过在她判断之前,更先听到了司年有些慌张的声音,“方眷?”
“嗯,我在。”
“没电了吗?”
“不是,场馆到点自动熄灯。”
方眷没功夫去想篮球了,她听着司年的语气,心说原来司年怕黑。
“你别动,我记得你的位置,我来找你。”随即,方眷又换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扬声道,“王彬,你手机呢?给个亮!”
看台处的光只亮了不到两秒,王彬“艹”了一声,说“自动关机了。”
不过这两秒的光亮,已经足够司年看清楚方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