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会让这个世界的主线彻底混乱,系统判定,如果方眷的危险数值仍旧很高的话,这个世界有65的可能性崩坏这是强制执行的命令,我没有权限更改。】
司年起身喝了杯水,她站都站不稳,还有功夫玩笑,“听你现在的语气,方眷的危险数值已经降下去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确实。】
司年嘴角微微带笑,语气温柔,眼里却是一片清明凉薄,“人类在驯服凶猛兽类的时候,最困难的往往不是这类动物的杀伤力惊人,而是人和动之间难以形成有效的沟通。这也就是为什么马戏团里常常见到的,是大象、猴子、老虎、狮子、海豚这种聪明的动物,他们聪明的大脑可以通过不断的惩罚与奖励,摸索出了人类正确的指令,并且完美的配合。”
“但说实话,人与动物之间的交流虽然没有语言做桥梁,但却是最直接的“是”与“否”。在经历过前期艰难的摸索之后,他们能够很准确的确定指令的态度。”
“而有些人类呢,或是言不由衷,或是词不达意,期间造成的误会、模糊、不信任想要在人与人之间形成有效的信赖,远比人类驯服野兽来的艰难。方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犬类在面临陌生人的触碰时,会释放低吼来保护自己。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也会催发出出人意外的后果。方眷不清楚我的态度,所以她凭借自己的揣度预想了一系列的恶果,还试图对我攻击,也就造成了系统检测的数值飙升。但我昨天向她明确表达了我的态度,她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当然数值就降下去了。”
她说的轻巧又直接,系统默了片刻,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心情不好,单纯想找人撒气而已。】
“唔,也有这部分原因吧。”司年坐在椅子里,午后的阳光炽热干燥,很快就把她身上透骨的寒气逼了出去。
司年一半身体暴露在阳光下,没一会就晒得发烫,可她实在懒得动,或许是上辈子是被浸在冰冷的湖水里淹死的缘故,她这个世界格外喜欢这刺目灼热的阳光。
就在系统以为司年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司年轻轻喟叹了一声,“也不是没有缓和的办法,家里的狗狗不听话,要么用狗粮哄他,要么狠狠教训他。虽然我不喜欢以暴制暴,可我一向对这种任性的粗鲁没有什么耐心,说到底,我还是喜欢以牙还牙的。”
司年休息了一会儿,就回到班里上晚自习去了。
期间,方眷一直在偷偷拿余光扫她,司年只当做没看见,专心做了一晚上的习题。
后来,被忽视了两天的方眷开始仗着司年的礼貌教养犯贱。
借了司年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再还回去;
一道最简单不过的物理力学题,她说自己听不懂,让司年翻来覆去地给她讲了不下八遍;
别人来借司年的笔记本,她霸占着不肯给;
悄悄在司年的杯子里放芥末,后来连杯子都给偷偷扔掉;
司年的笔掉在她的脚边,她用腿挡着不让她捡,或者就是司年俯下身去捡的时候,她又故意挡着不叫人起来。
方眷像是小学,会拽女生辫子的男同学,恶劣地想要吸引她的注意。
司年却足足忍了她一个礼拜,直到有一天晚自习,司年撞见了在厕所偷偷吸烟的方眷。
方眷没有烟瘾,但是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被烟雾朦胧的面容看起来成熟又有故事。
指尖明灭的烟,就好比是古代行侠仗义的江湖剑客,剑是侠客的必备,无人关心那把剑是否出鞘,是否杀人,他拿着剑,就是侠士。而方眷点着烟,就会觉得沧桑。
但沧桑又何尝不是成熟的代名词呢?
起码她自己是这样觉得。
不过显然,也只有她这么觉得。
司年见状,却是立刻眉毛皱起,后退了两步,一脸嫌恶地看着她手里的那点红光。
方眷看司年的反应,却满心的兴趣盎然。
她终于找到了司年难以忍受的东西,于是踱着两步向司年逼近,一口白烟冲着司年屏住呼吸的面门。
看着司年被烟雾模糊的面孔,她觉得自己像是奏响了胜利凯歌的勇士。
当初她能扒下司年完美的皮囊,现在当然也能扒下她这张冷漠的外衣!
方眷半眯着眼,一副享受至极的模样。
不可否认,方眷这些天后悔的时候,每每都会想起那个周三的体育课,司年转过身低声叫她“不要闹”了的样子。
可现在,她只能等着司年的忍无可忍、等着司年的破口大骂,再或者,阴阳怪气也好
然而等烟雾散去,方眷看见的,却是一张平淡至极的脸。
方眷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下,居然生出了溃逃的心思。
司年叹了口气,“方眷,道个歉很难吗?”
道歉?方眷的眼神中闪过迷茫。
她从没想过司年是要她的道歉。
一句道歉而已,她从小到大不知道写过多少检讨,为了凑字数,满篇的“对不起”也写过,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她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所谓检讨,也不过是为了应付差事而已。
方眷心里有一瞬间的轻松,但很快她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