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谄媚的，饶有兴趣的，不耐烦的
甚尔的视线划过站在角落里的最后一个人，一头黑色的炸毛。
漠然的。
甚尔心想，同时视线不再做任何一丝的停留。
“算了，赶紧叫人把他带过去吧。”
大吼的小孩似乎终于发泄完了，摆了摆手让办事不利的下人退下，接着满怀恶意地招呼了另外两个下人过来。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把他带到那里去，快点！”
甚尔想躲开两个粗壮下人的手，可惜却并没有成功，甚尔被两个人架了起来。
很快，两个人把他带到了训练场附近的一间房子外。
“好了，给我进去吧！”
其中一个人把房门打开了，另一个人反钳住他的手，一把把他推了进去。
甚尔一被放开，立马转过过了身想趁其不备逃出去，但是房门已经快速地被关上了，就好像是怕有什么东西出来一样，甚尔只来得及看到那两个人脸上笼着的混着满满恶意的白雾。
甚尔的瞳孔紧紧地缩成了一点，他似乎感觉到了黑暗的房间内有无数道视线紧紧地盯着自己。
黏腻，恶心。
下一秒甚尔猛地往旁边滚了过去，却还是让不知道哪里来的攻击割伤了，从肩胛骨到后腰，割开了一道长长的，皮肉翻滚的狰狞伤口。
甚尔倒抽一口冷气，抑制不住的痛呼终于从牙齿缝里挤了出来。
甚尔警惕地看着四周，到现在这地步了，他怎么可能还不知道那群人想干什么，又将他带到了哪里。
可惜，他看不见，虽然感受到了四周的恶意，可是甚尔还是看不见。
所以甚尔就无法知道此时在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各种各样恶心的怪物，它们全都在用充满恶意与贪欲的眼神盯着他，布满利齿的嘴不断地淌下腥臭的涎液，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生吞了他。
突然有一只□□型的咒灵打破了僵局，一条沾满粘液还带着倒刺的舌头从它嘴里突射出来朝甚尔疾速击去，这仿佛是一个信号，下一秒四周的咒灵全都朝甚尔攻击了上来。
甚尔万分狼狈地躲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因为看不见，很快甚尔的身上便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又一次艰难地翻身躲过一道攻击，甚尔却不慎扑倒在了地上，被割裂的嘴角淌下的血液顺着下巴滴到了地上和尘土混杂在了一起。
无力。
甚尔死死盯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心也像在黑暗里不停地下坠。
到此为止了吗？
一滴不同于血液的东西也划过甚尔的下巴滴落下来，很快消失在了地上，或许是汗之类的什么吧。
没有意义的事情多做无用。
如果说是想活下来呢？
甚尔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才不至于白白浪费力气在痛呼上。
我想活下了是多做无用的，无意义的事情吗？
这样想着，深深的无力感让甚尔感觉撑住身体的手臂也要支撑不住了。
突然甚尔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划伤了，他从泥里把那片三角形的东西抠了出来。
一片碎片。
是刀的一片碎片。
甚尔用力紧紧地把它攥住，任由它割伤了自己的手。
他爬了起来，暗绿色的眼睛这次带着狠厉的光芒。
活下去，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有意义的。
……
“喂，听说了吗，那件事……”
“我知道，没想到他居然活了下来，真是命大啊……”
“啧，这种人应该干脆就这么死掉才好吧……”
嘴碎的下人毫不遮掩地当着当事人的面大声地讨论着“八卦”。
即使是被雾蒙住了甚尔也可以感受到他们扫过来的带着恶意的视线。
甚尔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朝前走着，眼神漠然地划过一路上蒙着白雾的一张张脸。
一直都是这样的，甚尔无比的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