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能的就是,她黑了好多,皮肤上散发着古铜色的光辉,整一个性感的小铜人。
周琼在地球上的时候还是个月牙白的小美女,现在活像在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本夫。
她百思不得其解,区区半个月,是怎么把她晒成这样的。
现在,她也相信自己是矿区的了。
瞧,这肤色,说没挖个十年的矿还真没人相信。
算了,反方向想想,她至少牙白了。
牙白了也牙白呀。
亚力克懒洋洋地倚在门上,“你是矿区哪个地方来的?”
“你看不出来吗?”周琼故弄玄虚。
“黑发黑眼,应该是北边矿区的。”亚力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们都是棕色系、褐色系的,是南边的。”
罗伯特补充道,“不过科里哥说,现在矿区塌陷了,也不分什么南北了,大家都要团结下去,好好生活。”
周琼默默记住了罗伯特话中的线索。
以前,她几乎不动脑。
现在,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全天候无休地转动着她迟钝的小脑瓜子。
“那个、科里哥是谁?”周琼试探道,“我能见见他吗?”
“我、我和同伴失散了,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或者,这里有没有我能干的工作?只要包吃住就行。”
亚力克和罗伯特视线相交。
罗伯特先出了声,他轻声道,“你当然留在这,这里欢迎所有矿区的人。”
“不过,我们可以先带你去见见科里哥。”亚力克补充道,“我们本来就打算去找他。”
出门前,罗伯特从炉子底下抽出一桶煤灰,温柔而不容拒绝地将他们三个都涂成了大花猫。
“矿区人要有矿区的样子。”
“嘿!斑特!你知道科里哥在哪里吗?”
亚力克拦住了路过的一名工人。
“你们要去找他吗?科里在安全屋那边。”斑特回答道,“不过要快些,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去谈判了。”
“老兄!多谢!我们去了!跑起来!”亚力克招呼道。
周琼跟着亚力克和罗伯特在小道上奔跑。
亚力克奔跑在最前面,在错综复杂的巷口里东奔西窜,为他们带路。
他们有时要穿过大片的晒衣区。
罗伯特和周琼不得不弯下腰,一片片掀起被单,在底下小心翼翼地蹭过去。
亚力克就没那么细心了。他总是喜欢在衣物的缝隙中穿梭,灵巧得像一只游鱼。
只是,也有应付不来,一头被扑面而来的床单兜住的时候。
罗伯特只能望着床单上,他留下来的黑色的脸蛋印子,叹气,“拜托,亚力克。”
周琼则为床单的主人默哀。
有时,他们会跑到路的尽头,肉眼可见,明明没有别的路了。
但亚力克总能带着他们要么从屋顶翻过去,要么从篱笆丛里,地下溜出去。
“真的不会塌吗?”
周琼抓着晃来晃去的栏杆,小心翼翼地踩在屋檐上,这实在是很锻炼人的平衡能力。
虽然,亚力克和罗伯特溜得很快,简直像猫一样灵巧。
“不会!怎么可能!我来了这么多次都没出什么问题。”亚力克大声反驳道。
“至少在我们脚下不会!”罗伯特微笑道。
周琼以前看过关于巴西里约贫民窟的新闻报道。
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小棚堆挤在极窄的路边,一层叠着一层,摇摇欲坠却又保持着诡异的平衡,建筑密集度极高,却又缺乏基础设施和基本治理。
那里有着最恶劣的住房条件,最不卫生的环境,是犯罪率和吸毒盛行的避难所。
贫民窟是城市中一颗破败的心脏。
即使是所谓的星际社会,贫民窟也是如此。
它并没有因为搭建小棚或是罐头房的所用的材料更加高科技而摇身一变。
大层套小层、密集的、拥挤的、不规则的违规建筑们昭示着此处人民的收入状况与生活水平。
倒是犯罪率奇高,人民道德败坏还看不出来。
这里的居民似乎还挺友好的。
“亚力克!罗尼!你们着急忙慌地去哪?我这有刚做好的薯饼!快来吃点啊!”
一头小黑卷发的阿姨端出了一叠热气腾腾的薯饼,从屋里探出头来。
“珊多拉阿姨,我们去找科里哥!”
亚力克在房门口原地跑步了起来。很明显,他挺想吃这个薯饼的。
周琼也想吃。
“那她呢,这个黑发的、可爱的姑娘也是你们的同伴吗?”
“我想是的,伊恩认同她。”亚力克很是信任她,“不过还是要让科里哥看看。”
周琼半藏在亚力克和罗伯特的后面,伸出头,露出微笑,释放了善意地信号。
珊多拉阿姨也和善地笑了起来,她扯过杂志,撕了干净的几页,将薯饼包了起来。
“快去吧。拿着路上吃。”
“谢谢珊多拉阿姨!”亚力克最先叫了出来。
他们一溜烟地又跑了过去。
“小心烫啊!”珊多拉阿姨缀在后面远远地叫着。
亚力克从纸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