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轩和朵朵一边吃花生,大眼睛一边滴溜溜乱转,打量着大大的宴会厅。
再加上看到有小孩子在宴会厅里跑来跑去,忍不住露出好奇向往的神色。
夏染染便也不拘着他们,让他们随意去玩,自己则靠在椅子上悠然喝茶休息。
“你好,请问你是哪家的姑娘,以前怎么没在京市见过你?”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让夏染染诧异地转过头去。
只见说话的是个穿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的男子。
男子的打扮虽然老气,但面容一看就是刚二十出头,应该很年轻。
见夏染染看过来,男子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几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文光。”
夏染染微微一笑道:“你好,我叫夏染染。”
“姓夏?”张文光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京市有姓夏的大家族吗?
“不知道夏小姐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在农村的时候,很少有人会称呼女的小姐,通常都是用同志互称。
但京市的潮流变化极快,称呼女性做小姐倒也不是没有。
只是夏染染此时已经有些嫌弃这人烦了。
自己跟他又不认识,打听她的父母做什么?
还不等夏染染回话,就听一旁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张文光,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夏染染才不会告诉你她父母是做什么的呢?因为她丢不起这个人!”
夏染染的双眸微微眯起来。
韩秋梅。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韩秋梅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看看面露疑惑的张文光,又看看夏染染,脸上露出得意又嘲讽的表情,“张文光,我劝你最好离这土包子远点,免得沾染了穷酸气,连累的你家都开始潦倒了。”
这话让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张文光皱眉道:“韩秋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文光的父亲是财务部的一个处长。
他家在京市只能算是小喽啰,能来参加楚家和许家的这场婚宴,也是他爸辗转托了好几层关系才拿到请柬的。
但张文光敬畏许家和楚家,可不代表他忌惮韩家。
韩秋梅这话说的实在太难听了,几乎等同于在诅咒他张家倒台,这让张文光怎么能不愤怒?
韩秋梅冷笑一声,正要再说两句难听的话。
一旁的卢亚芳连忙上前打圆场道:“大家别吵了,事情有些误会,秋梅不是这个意思。张少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位夏染染同志是从湖泉省青山县的一个农村来的,她父母平日都是在农田里种地的。你这么问,让夏染染同志怎么回答呢?”
卢亚芳这话一出,张文光立刻变了脸色。
周围众人投向夏染染的目光,也变得微妙起来。
有几个青年原本看夏染染容色秀丽,打扮时髦,在一众女宾客中鹤立鸡群一般,都想着上前搭讪两句。
只是被张文光抢先了。
如今一听说夏染染竟然是从乡下来的村姑,顿时在心中一阵庆幸。
卢亚芳眼中得意的神色一闪而逝。
张文光脸色难看道:“夏小姐的气质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从农村出来的啊!”
“对啊,而且一个小地方来的村姑,怎么能来参加楚书记家的婚宴呢?”
韩秋梅闻言顿时提高了音量,幸灾乐祸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表妹许雯雯,也就是今天的新娘,在这位夏同志生活的农村下乡生活了好几年。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呗。不过我表妹会把一个村姑请来参加自己的婚礼,我是没想到的。可能是可怜她没见过世面,让她来涨涨见识吧?”
她这么一说,大家立刻就觉得自己懂了。
“原来是许家姑娘下乡时认识的,可能平日里关系比较好。”
“她这身衣服也是许家送的吧?”
“这……就算关系好,也没必要请来参加婚礼啊,一个村姑哪里能适应这样的场合,万一做出什么粗鲁的举动,丢的还不是许家和楚家的人?”
张文光暗道一声晦气,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走开了。
其他几个原本倾慕夏染染的青年,也都若无其事地撇开了视线。
有一些人甚至一脸嫌恶的表情,避的她远远的。
似乎生怕跟她靠的太近了,会沾染她的穷酸之气。
夏染染原本还想要好好教训韩秋梅一顿,见到这情况,反倒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有人来打扰她,挺好的。
因为马上要出嫁的关系,许雯雯特别紧张,自己晚上睡不着,就拉着她在被窝里说悄悄话,搞得她也精神不济。
如今这样,刚好她落得清静,能好好休养下精神。
韩秋梅听着周围众人对夏染染的贬低,差点没笑出声来。
一回头看到夏染染悠然自在的模样,忍不住嘲讽道:“一只乡下的山鸡,以为穿上漂亮衣服,就能来宴会上勾搭男人,呸,你以为有谁会看得上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吗?我告诉你,别做梦了,山鸡是永远飞不上枝头变凤凰的!”
“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