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凝绚抬眼见师父正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眼睛，那颗泪消散的烟好像还残留着影子被师父捉住。
凝绚在心里长叹一声，维持住声调平稳，转身看着桃伽，“黎棠不是被吕约带走了吗？安保局如何判断黎棠被烧死的？”
“啊！黎棠的院子里有具尸体。”
哇，天外来尸！不由看师父，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运来一个烧焦的嫁祸专用尸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在院里，是瑛夏？是鬼？
师父没看徒弟的眼神，坐回琴台前，“尸体可能是别人。凡人真有能耐，借刀杀人能模仿出借火烧人。”
岑神说完看桃伽，“去了解下黎棠被烧那天她发生了什么事，着火后最先到黎棠家的是安保局、还是火情属。”
凝绚立刻起身，“我也去。”
岑神睁大眼睛，温柔和气轻声细语地问徒弟，“你现在不能施法，上不得天入不得地......”
“收集情报。”凝绚突然神脑灵光乍现。
岑神眨眼的功夫，凝绚已经拖着桃伽像小鸟一样吱喳欢闹地跑掉了。岑神只好长叹一声叮叮咚咚地弹起他的《遥思》。
出了曲径回廊，花草为畦的小院，才走几步，就有一队人跟上来，凝绚左右瞅瞅，小声问桃伽，“你得罪什么乌漆漆社会了？”
话音还没落地，几张花花绿绿的纸就已经伸到凝绚鼻子下，“这位小姐，您是我们这里的新住户吧，你家办理饮用水过滤装置了吗？我们现在推出最近款......”
这位瘦高个黑小脸的男子话还没说，就已经被另外一位推开，“小姐，您一看就是脑力劳动者，常年伏案工作，影响健康！这年头，健康多重要！办一张我们的健身会员卡吧，今天办打两折......”
另一位女孩子，奋力挤进人圈子，小脑袋刚好凑到凝绚下巴，“小姐小姐，这年头最重要的是投资，来拿出手机扫一下，天天坐在家里只管收钱，大妈大叔大爷大嫂大婶卖菜的都在扫......”
“小姐小姐，您的脸这么白，需要做一个红润恢复理疗......”
“姑娘姑娘，你想成名吗？付费给我们，我们负责把您推到星球明星榜，我们价格公道，出名一年打八折，您想出名二年三年价格更优惠......”
“喂喂，人类移居计划，现在报名，提前上飞船，等这个星球爆炸再买票就来不及了......”
“两位，我看你们头顶三尺冒红光，完全是富贵之人，不过，最近你们有个坎，两位，我们一边细谈，哎，两位姑娘......”这边算命术师已经被推走，“两位姑娘，想挣大钱吗？我有好的项目......”
凝绚和桃伽被热情邻居围攻，寸步难移，凝绚挥神汗如雨，拼命喊了句，“我没钱！”
刷，三秒之内手里的广告纸连同热心邻居立刻散光。还有邻居不满地唠叨，“没钱还出门！”
“没钱不早说！”
“就是！浪费我们口水。”
“死穷鬼......”
一句“我没钱”杀出重围。
桃伽也顺手擦一把额头，“这年头，正常的凡人都相互不理睬，那些主动凑上来说话的，肯定是盯着你的口袋！切记！切记！在外面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凝绚严肃认真听取意见，表示在凡间装聋做哑方可全尸！一神一仙各自别过去搜集情报。
凝绚往钟离府进发，一路连走带玩儿，穿大街过小巷摘花掐叶踢石子吓猫心里念着明天下明天下。出来时已经下午，这时天也擦黑，差不多是凡人晚饭时间，还是先歇会儿等钟离府上用过晚餐再去。爬到树上歇下，靠着的树枝突然剧烈晃动！有地震？远望别的树没晃，不由啪地顺手砍了树一掌，“有话就说！”
树枝不动了，手边的小树枝开始风中乱舞，凝绚想了想，“是捣蛋吗？”
小树枝停下来，“是丑神啊？今天这么漂亮，我以为认错神了。”
“你是看我戴得的避火冰晶才认我的吧。”
捣蛋说，“是啊！你今天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那你今天怎么也来这里？是跟踪我的吗？”
“我觉得你和明天下有些地方特别像。”捣蛋感叹着。
“你有他的消息吗？”
捣蛋大概闲不住，在树枝间窜来窜去，“没有。不过，听说，明天下有神格，所以，我估计他不会轻易死掉的，但就是不知道他到哪去了。”
“真的？”这是凝绚这几天听到最开心的话了。
“太好了，捣蛋，谢谢你。我先走了。”
“你去哪儿？”
“我去钟离彻家里问些事。”
“钟离市长吗？他被抓走了，老夫人已经找赵总长去了。”
“丑”神啪地掉在地上，“什么？为什么？总不会陷害钟离市长烧死了黎棠吧！”
“还真是呢！”
凝大神被吓到地上爬不起来，凡人信口雌黄的功夫已经足够灭掉他们几次了！难怪神皇让我三个月以后回答他，凡人到底该不该救！捣蛋扶起脸埋在草里的丑神，“不如，我带你去看看吧！”
凝大神脑袋上顶着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