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战斗机都由AI操控。
看来乌丸莲耶很清楚他的异能能干扰人类驾驶员瞬杀所有战机。
但……
触手以一树为中心, 像是地蕨般绽放，笼罩在一树身边，宛如地上的大灯笼。
这数百米高的、特摄BOSS怪兽般的外观, 顿时吸引了所有能看到这里的人的注意力。
战斗机不可能错过这么大的目标，齐刷刷的将弹药倾泻至触手灯笼上。
一树仿佛听到了子体们吃痛撒娇的呼喊。
或许没那么疼, 但确实有痛感存在。
子体们无师自通了向母体撒娇求爱惜的方式。
一树也不想这么被动。
虽然可以借助金属上天, 也可以寻找飞行系的异能者来辅助自己，或者让伊万过来造一些高台, 或者直接找洛夫克拉夫特来帮忙……
方法有很多，而他却站在这里挨打。
一方面是测试触手的防御力，还有就是……
许久之前的一个想法在脑海中疯狂刷屏。
——为什么这些触手只是触手的样子？
祂们不能生出四肢行走、不能长出翅膀飞行吗？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
他希望祂们能……更有用些。
这是母体第一次对子体们提出了具体的进化要求。
异能树界面突然在他眼前弹出。
早已满格的Lv.5【寄生操控】像是被强烈的意念推动, 整个异能树进化界面都颤抖了起来。
而后，文学系统和榛酒辅助系统同时出现在异能树界面两侧, 一树第一次清晰的看到代表着规则的、薄雾星点般的金光从两个系统界面上逸散而出, 融成绸缎河流般的形态, 齐齐汇入异能树界面。
那金色的薄雾河流, 在黑白灰色调的世界里，格外清晰。
[有什么要被打破了。]
某种强烈的预感在思绪中浮现，异能树界面的进度条染上金色, 终于超过承载能力似的, 在他眼前爆裂迸溅、每一块碎片都转化成了人类不可触碰的、接近规则层面的力量，融入他的身躯与灵魂。
他在这一刻, 清晰的看到了那些“子体”的存在。
原本为黑白灰的世界陡然变得明亮起来——那些奇异的滤镜还在, 一树却已经明白了那并非滤镜, 而是天地间充斥着的规则、因果与生命力在他眼中呈现出的具现化姿态。
就像是无法触及的领域, 黑白灰代表着尚未解锁, 而现在, 彻底恢复了正常的视角中浮现着浅淡的金色滤镜——
他似乎对这些有了初步的理解，却又像是从未接触过启蒙便在没有老师引导的前提下、第一次自学极为复杂的新知识时、一知半解的懵懂学子，对这些金色滤镜般的存在毫无办法。
[无法立即解决的问题不值得他浪费宝贵的时间]
想也知道，规则层面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懂的。
能看能摸但没用。
目前能做的是……
异能树界面不见了，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异能进入到了第六个阶段。
Lv.6【小型异能兽】
不仅如此，他还知晓了这个异能下一阶段的具体变化——
Lv.7【异能兽显化】
地蕨灯笼似的触手表面陡然浮起一个又一个的小鼓包。
战斗机的远程火线更加凶猛，却只是促进了那些小鼓包的破壳。
漆黑的、生着吸盘与复数眼睛嘴巴的、肖似狼狗外貌大小的小型异能兽站在诞生出祂们的破裂凹陷上。
祂们的四肢逐渐定型，四肢有力爪牙锋锐，兼顾无死角的视觉与精神污染特性，并能在攀咬上猎物的瞬间进行精神侵蚀控制。
此时此刻，由于母体的“期待”，祂们有了尚且算是“动物”的外貌。
然后，背后生出了蝙蝠款式的骨膜长翼。
与战斗机数量相等的飞狼型子体模仿着祂们拟态的狼群，昂首长啸，发出被人类听到能原地发疯或痴呆的刺耳诡异嚎叫。
像是庆祝祂们出生的仪式。
而后，祂们展翼而飞，直冲战斗机的过程中，普通狼类大小的身体不断膨胀，化为比战斗机更大一些的体态，每一只都踩落或撞飞了一架战机，最后将其撕碎到再也站不起来。
完成初战的狼型子体们欢快的飞回母体身边，将骨膜长翼收回体内。
一树摸了摸最近的那只异能兽的脑袋。
“做得很好。”
“现在，回到我的影子里。”
狼型怪物优雅骄傲的踩着小步子，排着队走向一树留在祂们身前的唯一一根粗触手里。
祂们和触手本质是一样的，所以并非穿墙抵达另一个空间，而是回归本来的样貌。
这之后，一树也可以随时召唤出祂们——或许是不同的子体，或许是不同的新形态，但这对子体们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子体们是混乱的，混乱便是祂们的秩序。
祂们有着唯一的母神，祂们保有共通的思想与本能。
祂们是无数，也是同一。
一树没让最后一只子体回归。
他坐在对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