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彩华是个脸皮子厚的人,被莫兆红说了一大通,表面上看着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里面却压根不把莫兆红的话当做一回事。
别人不帮她就不帮,反正她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大家帮忙。
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时间过得久了,大家也忘记这个事情了,她要是办酒席什么的,村子里面的人会不来帮忙?
都是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真的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家会不来帮她?
“妈,您说的是,媳妇以后一定改。”
这么多人在场,秋彩华的态度别提有多好了。
这么一来,莫兆红也不好说她什么了。
棺材还摆在堂屋里面,做媳妇的,儿子孙子的,是要到棺材旁边守灵的。
从远处赶过来的客人还没有到,棺材要放在家里置放三天三夜,等客人都到齐了,才能抬上山。
在这期间,做儿子做媳妇的,要在客人到灵前上香的时候,给客人磕头,还要跟客人哭,以表孝心。
“行了行了,快点去灵堂守着吧,待会儿附近的客人应该赶到了。”
莫兆红催促。
秋彩华只能不情不愿的去灵堂那里守着。
林晚玉没有去,莫兆红也不喊林晚玉去,而是跟她说:“昨天晚上你连夜赶回来,估计是累坏了,这几天时间,你就别去守灵了,在这边休息就行。”
莫兆红是心疼林晚玉的,想着林晚玉也不是做媳妇的,能大半夜赶回来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舍得让她去守灵?
林晚玉也不瞒着莫兆红,听她这么说了,林晚玉就说:“不满您说,我现在并不方便去阿公的灵堂前,怕冲撞了阿公。”
这么一说,莫兆红就明白了。
她看着林晚玉的肚子,将信将疑地问:“你这是……又怀上了吗?”
林晚玉笑着点头:“刚刚怀上,一个多月,也不敢跟旁人说,怕胎儿不稳定,以后被人看了笑话。”
怀孕前三个月,一般是不能跟别人说的,说了怕影响不好。
林晚玉跟莫兆红说,也是因为自己不能去给林老头上香,心里面有愧疚。
林老头是她亲阿公,作为孙女,回来了都不能上香,说来说去,她心里面就是过意不去。
莫兆红咳了一声,然后小声地说:“都是一家人,哪里计较这些的?倒是你这身子,刚刚怀了孩子估计不好受,连夜从京都城赶回来,估计是受了不少罪。”
“你不用担心,有阿奶在,旁人不敢说什么的。”
“快到里面去休息吧,别管这么多了。”
莫兆红小心着林晚玉的肚子。
都是过来人,能不知道刚刚怀孕有多难受?
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到了后半夜才能够睡觉,今天一大早又起来了,林晚玉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完全是在硬撑着。
有好几次,她闻到饭菜的味道,都要吐出来,又被她强忍下去了。
莫兆红让林晚玉去休息,林晚玉迟疑了一会儿,也就到李彩翠那边去歇息了。
至于张梳含,则是由莫兆红帮忙看着。
下午,从别的村子赶过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哭声也响了一波又一波。
林晚玉睡在李彩翠的房间,睡得并不安稳。
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她都能够听得到。
林老头不在了,晚上林晚玉也是要留在这边守着的。
即便不能到灵堂前边去,她也要在隔壁守着。
晚上,道士赶过来,在灵堂前边敲打着锣鼓。
一阵阵砰砰的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伴随着锣鼓的声音,还有做媳妇的哭声。
林晚玉起来之后,就在李彩翠这边,跟几个村子里面的女人坐着说话。
张梳含估计被这样的阵势吓到了,一直呆在林晚玉的身边,幺妹跟幺根过来找张梳含玩,张梳含也不去。
道士敲锣了好长时间,敲打完了之后,也就回去了。
剩下的,就是家属守夜了。
村子里面的人,守到了半夜的十二点,就各自回去休息。
莫兆红过来找林晚玉,问林晚玉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东西。
晚饭的时候,林晚玉吃不下东西,这个点了,是有一点饿了。
她想吃白粥,想着这个时候煮白粥太麻烦,就跟莫兆红说她不饿。
莫兆红说:“你傍晚都没有吃东西,哪里能不饿的?我今天在厨房里面煮了一点稀饭,你要不要吃?家里还有豆豉。”
豆豉是农家必备的东西,夏天煮一锅白粥,打一点豆豉送粥吃,那味道别提多好了。
林晚玉听说有豆豉,一下子就有食欲了。
“家里还有豆豉?”
她的眼睛亮亮的。
怀孕之后,本来就容易饿。
傍晚因为饭菜不合胃口,林晚玉压根就没吃上两口饭,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的肚子早已经空荡荡的了。
肚子一饿,胃部就难受,紧接着就是四肢无力,胸口闷堵。
莫兆红笑着说:“有有有,过年那会儿我做了两坛呢,现在还有很多,一直没吃。等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