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谢景安直接上手抓住她,“我只是想将这块玉佩还给你。”他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粘好。“留着做个纪念吧,往后你若是有什么困难、”
顾连清甩开他的手,打断道,“我扔掉的东西,什么时候要回来过?殿下自己留着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落,谢景安直接道,“你是要去找王妃吧,她现在在同裴恒之说话,你去不过是打搅他们。”
此言一出,顾连清停下脚步回头,眼底满含震惊,“她同裴恒之在一起?那你跑过来同我说话?谢景安,你们要做什么,你们到底又要做什么!要故技重施吗?再来一次□□,将这笑话彻底闹得天下皆知吗?”
真是够了!这些人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的底线,一次又一次拿她当猴耍。是不是当真以为她顾连清便是个没有脾气,可以任人揉搓的人?
她斥道:“谢景安,我知道你娶溶月是为了叔父的兵权,我也知道你想坐上那个位置,我更知道陛下看重你,喜欢你,可你莫要以为你娶了溶月便万事大吉了。”
“我……”谢景安握着玉佩想开口却插不了话。
顾连清续道,“自古以来,多少太子都倒在了登顶皇位之前,更何况,你还不是太子。你如今万事顺利,不过是陛下疼爱你,不曾追究罢了。可若你再这般胡闹,即便是我忍得了,陛下也绝不会允许你一直给他蒙羞。你虽势强,可四皇子根基未损,仅靠我顾家这几个兵还动摇不得他的地位。陛下是最要面子之人,一次哑巴亏吃的,可两次三次,谢景安,你便是再受宠,他也未必会容忍自己的江山落在这样一个德行有亏之人的手里。”
她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与谢景安错身的时候,又刺了一句,“更何况,你并未有你想象中的受宠。”
她那一句话直接让谢景安握碎了手中的玉佩,顾连清听见了那细碎的声响,却并未回头,径直走出望月楼,她知道谢景安不是这样没有章法的人,这些年也算是徐徐图之,可他得意了,也太小瞧陛下了。
这些年来,李氏一族把握着朝堂大部分兵力,除去陛下的禁卫军,就只剩下了兵部尚书府家能号令三军,再就是她顾家拥有实打实的兵权。罗家保持中立多年,轻易不会松口,旁人便也只能从她顾家打主意。
她想其实谢景安也明白这顾家就两个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娶谁都一样,只要和顾家结亲,顾家日后便是他的倚仗,可他太心急也太害怕了。
万一,顾姜河生出异心,万一,裴家被四皇子收服,万一呢?
娶顾连清到底是隔着了一层,只要出一点点差错,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才想出这君夺臣妻,惹人非议的错嫁,最后还逼得陛下下旨给他来善后。
可那是一国君主,在他是一个父亲之前,他首先是一个君王。
如此赤/裸裸地收拢兵权之行,顾连清想象不到这会埋下怎样的祸端。
即便她愿意配合粉饰太平,即便谢景安同顾溶月惦记所有人说,他们是真心相爱才出此下策,可谁会信呢?
世人非议,可以用权势堵嘴。
那陛下呢?这桩婚事圣上钦定,如今被自己儿子亲手毁去,他心中是何滋味?
还有裴恒之同顾溶月,这群人真是昏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