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珩只是嘴上酸一下,倒也没有不死不休纠缠着非要在沈韫仪心里和路煦阳分出个高下的意思。
他随手拿起了沈韫仪写好的一封又一封请柬,看到上面有江绍谦的名字,当即挑眉:“江绍谦也有?”
“嗯。”沈韫仪神情轻松自然:“我们两家可是世交,他肯定是要请的。而且,他也认识我的字,这样才能让他认识到阳阳对于我的重要性……”
她不知道路清珩在介意什么鬼东西。
仔细回想一下,江绍谦过去的女朋友虽然个个都很介意她,觉得她就是那种婊里婊气,阴魂不散的白月光,但明面上却也不曾做过什么。
不知道她们私下会不会和路清珩一样能作。
“我没有吗?”路清珩看她这样坦然,倒也不好说她什么,只好没好气的把请柬放回去。
沈韫仪懵圈:“什么?”
“请柬?我不配受到沈大小姐的邀请吗?”路清珩情绪非常不好,路煦阳有的他没有也就算了。
凭什么江绍谦有的,他还是没有?
沈韫仪简直无语了,语带戏谑道:“路总不是一向会蹭吗?你还需要请柬干什么?”
路清珩被她噎得无话可说,只好气呼呼地坐在一边。
他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沈韫仪却能感觉到从他身上弥漫出来的低气压和酸涩气息。
“好了,请柬这种东西是给外人的。”沈韫仪没有办法,只好叹了口气,道:“你是我儿子的爸爸诶,你参加你儿子的生日宴,难道还需要请柬吗?”
“你有没有搞错了。”
她一向是擅长安抚路清珩情绪的。
路清珩听了她这话,虽然不置一词,但嘴角却是不自觉翘了起来,整个人都一下子由阴转晴了。
沈韫仪说得没错,只有外人才需要请柬。
他是她儿子的爸爸,他们是一家人。
自己家举办的宴会怎么能需要请柬呢?
只有江绍谦那种外人才会需要。
沈韫仪看着他这样子,在心下无奈叹了口气,觉得这个男人还是挺好哄,挺可爱的。
就是莫名其妙的醋吃得稍微多了一点点。
……
作为情人沈韫仪和路清珩之间很多方面都是极为契合的,他们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和观点,也有着类似的经历可以做到相互理解,相处起来是相当轻松愉快的。
唯一的摩擦和分歧却是出在了孩子的教育问题上。
考虑到路煦阳生日将至,幼儿园的课程又不是很重要,沈韫仪便给路煦阳请好了假,将他接到了港城,一起筹备他的生日,商量路煦阳想要的主题和各种伴手礼相关的东西。
路清珩也跟着过来了,虽然儿子在他这里,远没有自己的终身伴侣重要。
但作为父亲他还是时刻牢记着自己的责任,看着路煦阳没事干,就会给他布置点作业,辅导他功课的。
沈韫仪这一天刚下班回家,就看到路清珩一边在辅导路煦阳作业一边骂孩子。
“这么简单的题目,你为什么不会?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为什么还要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你是听我说话没带脑子吗?”平时再冷静的家长,在辅导孩子功课,而孩子不会的时候,脾气也会控制不住的暴躁。
尤其,还是路清珩这种本来骨子里脾气就不太好的。
他指着作业,对着路煦阳便是疾言厉色:“这种题目,我五岁就会做了,你呢?你现在马上就要六周岁了,你知道吗?”
路煦阳被他骂得眼睛都红了,要哭不哭的跟个鹌鹑样。
沈韫仪走到他们身后,拿起路清珩给路煦阳布置的作业一看,却发现是一道高中奥数题。
沈韫仪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把将孩子护进了怀里,对着路清珩没好气道:“好了,好了,他不会就不会嘛,你这么凶干什么?你都吓到孩子了。”
路煦阳看到妈妈来了,顿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竭力往她怀里缩了缩,试图远离爸爸的攻击范围。
“这么简单的题目,我五岁就会做了,他六岁还不会……”路清珩看着沈韫仪护着他的样子,顿时气没打一出来。
他小时候什么大人都不管他,身边的保姆佣人还听着姜慧的蹿腾想要养废他,他都靠着自己的努力学出来了。
路煦阳现在各种生活条件都比他小时候强多了,自己和沈韫仪对他的教育也很上心,他怎么就不能超过自己小时候呢?
“这种题目,我六岁也不会啊。”沈韫仪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甚至都看不懂,阳阳已经比我那时候强多了。”
她语带讥逍:“又不是人人都像你小时候脑子那么好用的。”
“你把他逼那么紧干什么?”如果没记错,她儿子还在上幼儿园大班,不是初中高中吧?
路清珩听着她阴阳怪气,简直无力吐槽:“慈母多败儿,你就惯着他吧?”
“我简直懒得和你说话。”
他觉得,沈韫仪就是他教育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沈韫仪看他这样,脸色也是跟着变了:“我还懒得跟你说话呢?”
“你儿子现在是六岁,不是十六岁。”沈韫仪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