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谁到背上,好想睁开眼看看……
随着意识的模糊,他陷入了无尽的黑夜,不知过了多久,右臂剧烈的疼痛还是将他唤醒了。
没错,他是被疼醒的……
他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睛里的血污似是被清理干净了,他平躺在床榻上,入眼便是顶棚的雕花楠木和四周淡青色的床幔。
‘这…是哪?’
他用左臂费力的撑起上半身,似乎是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胸肋处一阵剧痛,靠左手勉强撑起身子靠到了床框上,这一套动作下来,让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一身冷汗,他看着自己身上包裹着的纱布,他的右臂似乎伤的很重。
“可算是醒啦,感觉怎么样?”
沈攸宁手里端着方盘,左边放着一些伤药,右边是一碗黑漆漆的汤汁,几步走到床边,顺脚勾了把椅子坐下,把手里的方盘放到边上的小桌上,拿起药碗递到少年的身边。
身旁的人呆愣愣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沈攸宁端着药,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
“怎么?是要我喂你嘛?”
沈攸宁替他清理伤口时,知道他伤的有多重,全身上下十几处刀剑伤,尤其是右臂上那道,深可见骨,沈攸宁自然而然的拿起勺子在汤药里搅了搅,舀起一勺准备递到少年嘴边。
床榻上的人晃了晃神,看着她的动作,突然反应过来,在勺子还未递到嘴边之前,一把夺过药碗,将那黑漆漆的汤汁一口闷了。
沈攸宁见他把药喝了干净,便转身摆愣着那些瓶瓶罐罐,准备给他换药,她慢慢解开纱布,一层一层,尽量放轻,以免扯到伤口。
“多谢…”
沈攸宁听到这两个字,手里动作一顿,也没过多停留,随着纱布完全卸下,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每一道都血肉模糊,看得出这些人是下了死手的,沈攸宁一直想不通,他看着不过与自己一般大,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怎么会招来如此杀手?
“我既然救了你,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与此同时,沈攸宁在伤处涂抹上药膏,与他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温辞…我叫温辞……”
她动作一顿,抬眼瞥了一下他的侧脸,不过片刻她回答道,“温辞…燕城似乎没有温姓人家呢,你是逃到这里来的吗?”
听着她的话,温辞面色一僵,额头微微冒出些冷汗,不知是疼的还是心虚…
“嗯,我是从晔城逃过来的,一路被追杀…”
“晔城…那里离着可是上百里路,杀你的人也当真执着。”
他有些难以启齿,有些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听到她没有继续追问,暗地里松了口气。
“我本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家道中落,平日里结下的恶,自是都要找上门来…家里人都被他们害了,只剩我一人被一路追杀至此…”
两人对话这会工夫,沈攸宁已经替他换完药了,她起身准备出门,在临近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微微侧头。
“既然没有了亲人,那就先留在这吧,我可以收留你,直到你伤好为止。”
说完便走出了屋子,独留温辞一个人在房间里,他低头瞧着自己胸口刚换好的纱布,又望了望门口,棕色的瞳仁划过一丝晦暗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