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曹朋把身上的大袍脱下,在月光下活动了一下身子,慢悠悠打起了一套拳。
是拳术吗?
可是看上去绵弱无力,好像没有半点威力。
只是那那种缓慢软绵之中,又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感受,使得姜冏产生出一种视觉上极为怪异的冲突。听韩德说,公子拳术过人,莫非说的,就是这套拳法吗?
“姜冏!”
“·……·……”
“姜冏!”
“啊,末将在!”
姜冏想的出神,甚至连曹朋叫他,都没有听到。
清醒过来后,姜冏忙快步从门廊上下来,透着诚惶诚恐之色。
“去使令明前来。”
“喏!”
姜冏连忙快步离去,曹朋则走到一口水井旁,打了一桶水,洗漱一番,返回房间。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庞德行色匆匆赶来。
“公子,有何吩咐?”
曹朋示意庞德坐下,沉吟片刻后道:“令明,不瞒你说,这次唤你前来,是一桩私事。”
“请公子吩咐。”
曹朋点点头,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他轻声道:“我的过去,你可能并不清楚。世人皆知,我是司空族侄,却不知道,在建安二年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谈县曹氏究竟何人。我本南阳郡中阳山人氏,家父当初,也只是中阳镇里一个不为人知的铁匠,每日为养家糊口而操劳·……·……”
庞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对曹朋的出身,的确是不太清楚。甚至一,直以为曹朋就生活在樵县“他难怪自曹朋成名以来……”他的过往在有心人的掩饰下或多或少的被隐瞒起来,以至于很多人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没想到公子居然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不过越是如此,就越是让庞德感到敬佩。如此艰苦条件仍有今日之成就,此非等闲人可以为之……不过,公子和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ち……那时候,我父亲有一个至交,名叫王猛。”
“南部都尉,王猛?”
“你也知道他吗?”
庞德苦笑一声,心道:我如何能不知道?好歹我在凉州多年,岂能不知南部都尉?
曹朋笑了笑,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自顾自的说起了往事。
“与我而言,生平除父母妻儿之外,最感激的便是猛伯。当年若没有猛伯的关照,我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令明,说了这么多,没别的意思。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古怪,而且不好的梦。这个梦,也让我无法平静,所以找你来,是想请你往临洮一趟,待我去探望一下猛伯和我那虎头兄弟。临洮令石韬,是和徐军师一同投奔于我,也算是自己人。你到了临洮之后,若猛伯那边情况不妙,你就暂留在那里,助他一臂之力。若有危险,你务必要护我猛伯的周全。”
说罢,曹朋凝视庞德。
“令明,我可以将此事,托付于你吗?”
庞德说实话,并不愿意离开鸾鸟。
可曹朋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足以表明他的态度。同时,这何尝不是曹朋对他的一种信任?比起马腾那种只为一桩莫须有罪名,便把他赶到龙耆城受罪的行为,曹朋这种看似让庞德脱离战场的举动,更像是一种对庞德的托付和信任……
庞德二话不说,匍匐在地。
“末将必誓死保的王都尉周全。”
“如此,我便可以放心了……我的飞驼兵,一并带走。
到了临洮以后,务必多加小心。我估计,那马腾对陇西郡虎视眈眈,你切莫掉以轻心。他虽失了武威,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要小心提防。马腾诡诈,需小心才是。你到了临洮之后,就先在我猛伯帐下效力·……待时机成熟,我自会从武威出击。到时候你我联手,夺取金城,则凉州之乱,也就可以平息了。”
“末将明白!”
“我这边,让安平留下即可。
你和姜冏一同出发,我就不罗唆了·……你现在就去准备,越早动身,越好!”
不知为什么,曹朋心里很乱。
庞德也不敢再逗留,二话不说,拱手与曹朋告辞,然后叫上了姜冏,便匆匆离去。
飞驼兵,也就是早先的飞睡。
自从曹朋把黑眊变成了白驼兵之后,飞睡之名,也就随之取消。
飞驼百骑,共一百零八人,人手三匹大宛良驹,骑射出众。所配备的甲胄,也和普通士兵不一样,清一色的铁甲,战马更配有马铠。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曹朋的飞驼百骑,已具备了重骑兵的雏形。所使用的兵器,也都是统一打造而成了丈八长矛,用以冲锋。把飞驼百骑交给庞德带走,曹朋相信,足以保王猛安全。
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
在屋里呆坐片刻后,突然在书案上铺开了纸张,奋笔疾书。
“来人!”
“喏!”
“唤云鹤前来。”
云鹤,便是耿林。
只片刻光景,就见耿林匆匆跑来。
曹朋把一封书信,递给耿林,“立刻派人,以六百里加急赶赴红水县,命郝昭率部渡河。这里有一封书信,是给安定郡张太守!到时候让郝昭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