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悬于夜幕。
那河面上波光粼粼,异常美丽。
远处,牧草随风荡漾,仿佛波浪起伏。如此美景,若是个诗人,说不得会诗兴大发。
突然,河面上传来一阵喧哗。
庞德问道:“发生何事?”
‘…车仗从浮桥落水。”
‘…哦?”
庞德一怔,催马上前。
浮桥不宽,而且也不稳固。车仗行驶其上,很容易翻到,这本算不得什么事情。
‘…河水,怎地这么浅?”
当庞德看到那辆掉进河水的车仗,仍露出一个车把的时候,不由得一怔。这卢水湾,是两条河水交汇之地,河水应该很深。而西北解冻的时间,也比中原晚,暮春时节,河水刚刚解冻,水流正应该是涛急的时候,为什么会如此的平缓呢?
十座浮桥,搭在水面上,大军正陆陆续续的通行。
庞德突然间打了个寒蝉,一双虎目圆睁,厉声吼道:“停止前进,停止前进,都回来……”
话音未落,只听北面传来一声轰鸣巨响。
轰……”轰……”
连续两声巨响过后,从北面隐隐约约,传来隆隆巨声。好像有万马奔腾,又恰似地动山摇。庞德二话不说,拨马就走,“安平,快走,我们中计了,中计了!”
卢水上游,巨浪排空。
两条奔腾的巨龙,咆哮着从上游冲下来。
河水中,夹带着
一狠狠巨木,还有尚未消融的坚冰。许多西凉兵站在浮桥上,举目看去,顿时被这一幕惊人的场面所吓住了。很多人,甚至忘记了要逃办“
可即便逃走,能逃往何处?
洪水直冲而下,位于最北面的一座浮桥,被数十根三人合抱的巨木,毒得一下子摧毁。浮桥上的军卒,瞬间被水龙吞噬。两条水龙在卢水湾相会之后,激起万丈水气。那水雾中,水龙合而为一,变得更加可怕。一名西凉兵,被水龙卷起,而后一根巨木飞来,把他撞得粉身碎骨。坚冰冲过去,更带走了一片血雾……”
好惨!
十座浮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烟消云散。
浮桥上数百名军本,在水龙的咆哮声中,无声无息的死去。
水龙并不肯就这么罢休,而是继续向下游冲去。积蓄了一整天的洪水,明显不是这卢水河道可以容纳,一下子冲上了河岸。河岸上的西凉兵,连人带马被卷入其中,随着洪水而走。战马悲嘶,军卒哀嚎,却被水龙的咆哮声,全部淹没!
庞德和庞明,带着人想要逃离。
可战马再快,也快不迂那滔滔洪水。
一股巨浪,狠狠拍在了庞德的背上,庞德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便栽倒在马下。
庞明比他好不到哪儿去,直接被洪水冲翻在…”
三干西凉兵,只瞬间,便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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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醒来,将军醒…“
庞德从昏迷中苏醒,想要站起,却发现自己被绳捆索绑,躺在一片泥泞之中,动弹不得。在他周围,有一百多个西凉兵,或昏迷不醒,或拼命的呼唤庞德名字。
庞明也在其中,但是看样子,还没有清醒过来。
庞德大吼一声,翻身想要站起来,却听身后劲风响起,呼!一根木棒,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老实点!”
”狗贼安斑“”
庞德被打的差点背过气去。
扭头看,只见一个带着极为明显匈奴特征的少年,正恶狠狠的盯着他。
少年不过十一二岁,手里是一根红松木制成的短棍,长约有三尺六寸左右,粗若鸡卵。那短棍一头,用锦缎子包裹,而后缠绕着银丝,将锦缎子固定起来。
短棍刷着一层红漆,锃亮!
少年见庞德瞪他,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乙
“先生吩咐,老实点,若乱动,就打断手脚。”
身上的绳索很粗,想要挣断,却不可能。而且这少年恐怕也是个练家子……”刚才那一棍,绝对不是他这今年纪能打出来。如果真硬来的话,只怕是自取其辱。
洪水,已经平息。
月光皎洁,洒落大地,可以隐约看到,那河面上漂浮着的浮桥残断痕迹。
一群军丰正在河水中打捞尸体。
他们把一具具尸体从河水里捞出来,摆放在河畔。若有那幸存者,则直接捆上,交给河岸的军卒处理。
算旗上,横七竖八,一具具西凉兵的死尸,还有战马残骸。
庞德躺在泥泞中,心里暗自发苦。
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现在的状况,已经做出了最好的说明和解释。
原本想要建功立业!
可不成想,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成了阶下囚徒?
是诈做的?
庞德无需费心考虑。
这种时候,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位河西太守,北中郎将曹友学。
人言,曹朋诡诈,果不其然。
此人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步步连环,不死不休。如此对手,瑞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