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傅娘子先前明明那么坚决要嫁给大郎君,怎么突然说不嫁就不嫁呢!
看傅娘子方才的模样,她对大郎君显然还有情啊!
莫不是真的像老太爷说的,傅娘子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太多了,对宁国公府彻底失望了。
听说傅娘子正是因为被关六娘身边那个恶奴冤枉,身边又没有一个人相信她,一时怒急攻心,又不小心摔了头,才性情大变的。
想到这里,安总管突然僵了僵。
对啊,傅娘子今天上午才摔了头,怎么都不休息一下就出去了?
他连忙转身想喊住傅娘子一行人,但为时已晚,马车早已是开出去了。
安总管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眉头紧皱地站了一会儿,果断地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后院走去。
这件事,必须告诉老太爷。
现在还不晚,他们要让傅娘子重拾对宁国公府的信心,让傅娘子知晓,宁国公府并不是她嘴里的豺狼虎豹,她以后绝不会再受委屈了!
另一边,坐在马车里的傅时瑾突然打了个喷嚏。
金银立刻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手帕,皱眉担忧道:“娘子可是着凉了?最近初春,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奴婢应该让娘子多穿一件衣服出来的。”
一旁的宝珠立刻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了一块用布包着的牛肉饼,献宝似地递给傅时瑾道:“娘子,吃饱了就不冷了,这可是后厨的陈娘特意给奴婢留的饼,跟一般的饼不同,这个饼里有牛肉哦,货真价实的牛肉哦,嘿嘿嘿!”
一般人她才不舍得给!
谁让那是她的娘子呢!
傅时瑾看着递到她眼前的牛肉饼,眼角跳了跳,实在很不想提醒宝珠,她们出来前刚刚吃了午膳,肚子还饱着呢。
她不动声色地推开面前的牛肉饼,道:“我没那么娇弱,金银,方才你不是说,你去东市有要采购的物什吗?”
金银眼眸微微一暗,叹了口气道:“确实有要采购的东西,娘子的胭脂水粉都是先前从兴平县带过来的,快用没了,如今又是入春,要换春装,娘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去年的春装早就不合穿了,按理来说,也是要买些布料新做几件的,只是……”
只是后面的话,金银不用说,傅时瑾都知晓。
只是她们没钱嘛!
宝珠一脸不解地道:“夫人先前不是遣人送了几块布料过来吗?先用那些布料做几件衣服不行吗?”
金银白了宝珠一眼,叹气道:“夫人确实遣人送了几块布料过来,但那些布料都是各院挑剩下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颜色或者已是过时了很久的纹样,便是以前,娘子也是绝不会用那些布料做衣服的!
这上京城富贵人家云集,各个权贵家的娘子都在比拼谁穿的衣服新颖好看,谁戴的首饰艳压群芳,娘子如今好歹……好歹顶着宁国公府未来少夫人的名头,若是穿着那些布料做的衣服出去,不是平白惹人笑话吗?”
傅时瑾不禁听得啧啧感叹。
原来这权贵人家之间还有这样的弯弯绕绕啊!
只怕这就是安总管说的那些后院手段了。
宁国公夫人不是个蠢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被送到她们这边的都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布料。
但原主先前名声那么差,所有人都觉得宁国公府在这件事中是受害者,便是原主真的穿了那些布料做的衣服出去,别人也不会觉得是宁国公府亏待她,只会觉得她果然是小地方出来的,没有眼光,上不得台面。
一个人若是看另一个人不顺眼,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觉得是那个人的错。
金银没好气地看了自家娘子一眼,她在为娘子打抱不平,娘子竟还似乎听得滋滋有味的样子呢!
如今的娘子,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金银撇了撇嘴,突然压低声音道:“如今咱们没钱,也没办法了,胭脂水粉省着用,估摸还能用上一段时间,衣服奴婢回去改一改,应该也还能穿,只是这抹胸,是决计要做新的了。”
说着,她鬼鬼祟祟地瞄了傅时瑾的前胸一眼,轻咳一声,脸颊微红道:“娘子自从及笄后,这身量就越长越开,特别是……那一处,简直是一月一个样,以往的抹胸是决计兜不住了。”
宝珠顿时也鬼鬼祟祟地看了傅时瑾一眼,突然低头瞄了瞄,道:“娘子,别人都说要多吃东西,那处才能大,怎的娘子吃的东西没有奴婢多,却比奴婢大那么多呢。”
傅时瑾:“……”
话题到底是怎么拐到这上头来的?
不过说起来……
傅时瑾也不禁低头瞄了一眼,暗暗感叹。
虽然这个身体长得没有原来的她好看,但这身材,却是比原来的她火爆多了。
这个身体如今还只有十六岁,还有得长呢!啧啧啧,最后还不知道要长成什么样。
她都羡慕这个身体未来的男人了。
几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随即,外头传来车夫高扬的声音——
“傅娘子,东市的西门到了!”
要说到上京最繁华的地方,当属它的东市和西市。
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