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蓝玄天的脚步踏入了越国边境。
顺着赵国的东方，尽头便是天灵国的方向，越是靠近，则越是能够感受到天灵国的痕迹。
这越国，乃是蓝玄天所遇到的第一个四级武国。
此刻蓝玄天在越国的边境城池，飞云城。
此地并非是越国的属地城池，而是刚刚攻打下来的城池，城池之内，寸寸焦土，一片凄凉。
带着越国服饰的甲胄士兵，正在打扫战场，地面上除了焦土士兵的尸体之外，还有数量极多的平民尸体。
这些越国的士兵在那神魄境巅峰的大将带领下，旗开得胜，此刻正在欢呼之中，更有不少士兵正在那已经破败不堪的民房之中对那些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妇女做着禽兽之事。
这种散乱的场面，夹杂着血雨腥风，更有无数凄惨的叫喊，让人心中宛如被一只大手抓着不断揉捏。
蓝玄天的身影，在此刻缓缓走进了城门。
他并没有太过关注四周所发生的事情，而是在他的脑海之中，一直都在回想着之前的那一幅画面。
口中依旧在不停的呢喃：“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直到走入了城池之中，被一堆尸体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蓝玄天的双眸向着下方转动，看到了这一堆尸体之中，还有活人的气息。
一具苍老的尸体下方，躲着一个正在瑟瑟发抖看着蓝玄天的小女孩。
看到蓝玄天面无表情的脸，这小女孩陷入了绝望之中，经历了战火的侵袭，自己唯一的亲人也在这战火之中死去，若非是最后爷爷将她护在自己的身下，现在怕是压根没有办法活着。
蓝玄天看着那小女孩，小女孩的眼泪在眼眶之中不断积蓄，最后滑落在脸庞上，可是依旧不敢眨眼。
她的小手抓着那苍老的尸体，许久都不曾松开，就如此看着蓝玄天。
“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蓝玄天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轻轻呢喃。
“我不知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只想要爷爷活过来。”
小女孩的身子向着后方缩了缩，可是小小的手掌依旧紧紧抓着那苍老尸体的衣服，不曾松开，哪怕身后是死人堆，她也在此刻挪动小小的身躯，似乎此刻靠着熟悉面孔的尸体都会多上一些安全感。
“是你爷爷的死，换来了你的生么……”蓝玄天看着她紧抓不放的尸体，眼中闪过了一抹思索之色。
就在此刻，一声呼喝之音，从远处传来！
“居然还有活口！将军让我们屠城，除了女人，其他的全部杀光！”
话音传来，顿时一队三十人的甲胄士兵在此刻冲了过来，将蓝玄天以及前方的尸体堆包围起来。
领头的乃是一个神魄境中期的武者，看对方的甲胄，应该是一个偏将。
此人上前打量了一番蓝玄天，眉头在此刻微微一皱。
这服饰并非是飞云城的人，难不成是从外界来的？
“你是何人！”
话音带着三分煞气，在此刻向着蓝玄天开口问道。
蓝玄天只是平静的看着那小女孩，在思索小女孩所说的话语，并没有理会对方。
“大胆！将军问话，竟敢不答，你找死！”
领队之中，一个神魄境初期修为的甲胄士兵在此刻开口，手中的长矛顿时一横，抽回之间，下一刻便向着蓝玄天的咽喉之处刺来。
咻的一声，这长矛的矛尖便已经接近了蓝玄天咽喉三寸之地。
在呢喃之间的蓝玄天方才伸出了一只手，轻轻一抓之间，那长矛便被蓝玄天握在手中。
这神魄境初期修为的士兵顿时面色变换，手中的长矛宛如压上了一座巨山，任由他如何用力，就是无法将其抽回，更没有办法将长矛刺入蓝玄天的咽喉之处。
蓝玄天的眼神在此刻微微转动，看向了长矛的末尾之地。
他轻轻开口问道：“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话音传入这神魄境初期士兵的耳中，顿时让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迷茫之意，他如何能够得知这等大道，仅仅一个神魄境初期武者罢了。
蓝玄天微微摇头，刚才突然出现的一点灵光，都被这甲胄士兵给毁了！
手掌一抓，那金刚打造的长矛刹那碎裂。
与此同时，拳头向着前方一挥，隔空轰出一拳之间，那甲胄士兵面色惊骇，少许时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四周，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方才微微松了口气。
却是在转瞬之间，这一口气刚刚松了下来，他的全身便在此刻轰然爆碎开来。
“不知道什么是生死，那便只能以死换生，今日送你渡轮回。”
蓝玄天淡淡开口，他看着死人堆中的小女孩，并没有暴露对方的位置，而是内心有了一种微微明悟之感。
“以死换生，也是一种生死大意，如母亲难产依旧要保住孩子，如迟暮老者依旧要守护后代血脉，这是以死换生，生死生死，这等大道，难以看透。”
“今日我杀了这一人，便是以他的死来延续这苦命小女孩的生，皆是定数。”
蓝玄天喃喃之间，这些甲胄士兵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