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稳重沉着的感觉,康熙瞧了眼这个出身不高的儿子,对他这不急不躁的反应很满意,笑容都明显了些,声音情态竟有了些慈父模样,“朕若没记差,你该是上月才去的?”
“回皇阿玛话,确是上月。”
“既是如此,必然还有很多地方需得你学学。便不让你亲自去,你下来安排两个得力些的就可。”
康熙站起身来,走下来还拍了拍胤禩的肩膀,意将此事全交给他。
“是!皇阿玛,儿臣定不负皇阿玛重托,”胤禩跪地答话,说到后面,他缓缓抬头,轻轻瞥了一眼有些微愣的胤礽。
“行了,各自出宫回府吧,朕可不留你们用膳!”
许是今日朝堂上诸事顺遂,各位皇子阿哥也乖觉的很,没闹什么岔子,康熙心情不错,还与他们说笑了几句,便打发了人走。
“恭送皇阿玛。”
待人走远后,胤俄一把拉住胤禟,喜笑颜开道:“看吧,皇阿玛气消了就没事儿了。”
“恭喜九弟啊,皇阿玛果真是疼你,那图本善的折子写的可精彩,弄得哥哥我都想去你那些铺子里瞧瞧究竟是有多奢华,才值当他一个户部侍郎参你一个甚其市侩,与民夺利。”
胤礽走到胤禟身边,拍了拍他。
“哼。”胤禟冷笑一声,对皇太子的高贵身份丝毫不忌,答道:“多谢太子关怀。”
说罢转身便走,连同胤俄也跟着他追了出来。
“老九不过小儿心性,太子无须与他多纠缠。”胤礽身后站着一位文质彬彬,满身书卷气的男子,正是当朝的三阿哥胤祉。
看见皇太子一脸吃瘪的表情,胤祉心里却是暗笑不已,面上自然不会表露半分出来,他道了个辞,也退出了屋子。
回程的马车上,胤俄率先发声。
“呸!瞧他那样!牵到前朝破事就知晓按部门分工,有好事儿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说的自然是方才御书房内胤礽将毁魏忠贤坟墓一事推到了胤禩身上。
虽然是前朝的奸恶宦官,但毕竟是毁人坟墓,多少有些忌讳的,何况是龙子凤孙。
“好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我下来安排人手时仔细些就是了。”胤禩温和的笑笑,顺势拍了下胤俄,又说道:“太子定是还在记恨上次江南私银案,我与老九办了格尔芬和阿尔吉善,才处处为难。”
“你们那也是奉皇阿玛的令办事儿,他那么能,怎么不记恨到皇阿玛身上去?”胤俄梗着脖子,一语惊人。
就是一贯胆大妄言惯了的胤禟也是一把勾住他脖子,捂着他嘴巴,威胁道:“十爷,说话前动脑子行吗?他是太子,他若记恨皇阿玛那成什么个说法了?”
胤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瞳孔一缩,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懂了。并以眼神坚定保证自己绝不再乱说话,胤禟才松开了他。
眼前这二人就是活宝,胤禩一贯有此认知,脸上依旧漾着温和的笑,转了话题,问道:“对了,你们备的什么礼?”
“一把金柄刺木罗菱扇。”胤禟撩开帘子瞧了眼,口中答道,“今个儿天怎么黑的这么早,分明才晚膳时间吧。”
胤俄就有些苦恼了,道:“我福晋说小姑娘生辰不好送太贵重,怕折了小孩子福气,便准备了一把桃木剑,取个辟邪增运的意味。可我总是觉得女儿家还是温婉些好,沾那些刀枪棍棒做什么。”
说完,胤俄一脸苦相。
胤禟与胤禩相视一笑,原来胤俄的福晋是草原上的女儿,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乃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不仅身份高贵,身手更是不凡,两口子吵嘴动手是常事。
“吁……”把式太监停了马车,撩帘对他们说道:“是四爷。”
旁边的马车停了下来,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先回府,你们快些过来。”
胤禩撩开帘子,冲他喊道:“四哥。”
“恩。”胤禛答了一声,又说道:“各位弟妹若是没事也定要一同来才好,小孩生辰未想大操大办,只因咱们几府隔的近些,便趁此聚一聚,万不要太拘谨。”
“是,四哥。”三人齐声应道。
随着车轱辘声成串远行,胤禩和胤俄都将目光落在了胤禟身上。
胤禟垂着眼,满脸阴郁,因着周澜泱搞出的事儿,他现在和胤禛相对总是有些尴尬的,何况这位四哥除了栽在户部办公就是回府吃斋念佛,遛狗逗猫,平日里也玩不到一起,许是正因如此,兄弟之间虽算不得太亲近,倒也没红过脸闹过矛盾。
“怎么样?要不要把你那个小妾带过去?”胤俄挤眉弄眼的冲胤禟说道,“真想看看老四见到给他绣情诗的真人是什么表情,会不会一脸悔恨的叫你把人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