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宽阔,婢女从席间出来,往东边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
正中间是厅堂,两边是抄手游廊,雕梁画栋,上面横杆上挂着各色的灯笼。
厅堂正中间摆着个巨大的紫檀木屏风,她绕过这块屏风,面前豁然开朗。
阶下石子铺了条小路,周围是错落的假山青竹。
两边楼阁玲珑精致,中间一道白玉桥贯穿清池,冬日风飒飒,周围竹子被吹的沙沙作响。
“你这个主意好!”林望舒与李鸢鸢坐在池子前端的小亭子里,正在计划之后如何进一步打开市场。
两人经过刚才的一番探讨,“商业帝国”已然有了雏形。
婢女穿过那道白玉桥,被风吹得瑟缩了一番,抬头看见不远处亭子台阶上坐着两个人。
一粉一红,粉衣少女双手揣在袖子里,靠在一旁人的怀里明显是被冻的瑟瑟发抖,但是眼眸清亮,眉眼弯弯,朝一旁的红衣女子正激动的说些什么。
而红衣女子一只手抵着下巴,一只手圈住旁边人的脖子,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思考,但下一秒又被一旁的人逗笑了。
“好家伙,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居然能想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正是林望舒与李鸢鸢二人无疑,李鸢鸢听了林望舒这一番话,当场给她束了个大拇指。
不得不说,林望舒搞事业还是有一套的,二人刚刚甚至都计划好了多年以后要在郊外买个小院子,园子里种满各种各样的花,再放几张躺椅秋千,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两人这边聊的正在兴头上,婢女匆匆跑到亭子旁,朝二人行了一礼,“小姐,林小姐,宴席已经过了大半,夫人找你们回去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李鸢鸢朝面前的婢女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们随后就到。”
婢女闻言又行了一礼,先出了亭子。
“那我们就按照刚才说好的那样先准备准备?”林望舒看着李鸢鸢又确认了一遍,“鸢鸢,我们能不能成为富婆,就全靠你了。”
李鸢鸢揉了揉她的脸,眉眼恣意:“你放心吧,说起这个我可是专业的。”
说罢便拉着林望舒的手准备往回走,林望舒停滞了一瞬,李鸢鸢没拉动,她回过头看见林望舒掏了几个番茄递给她。
“?干什么。”李鸢鸢摸不着头脑。
林望舒朝她浅浅一笑,“怕你这几天饿着,给你解解馋。”
李鸢鸢满脸黑线,还好冬天衣服穿的宽大,藏几个番茄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望舒看见她一脸淡定的将番茄方能在袖子里,忍不住又掏了几个石榴。
直到李鸢鸢两个袖子塞得满满的朝她抗议,林望舒才停了继续塞东西的念头。
两人顶着寒风,瑟瑟缩缩的往宴厅赶。
不同于外面的天寒地冻,屋子里炭火烧的旺盛,人又聚集在一起,两人踏进屋里,只觉得春暖花开,温暖的要命。
两人各自朝江氏与李夫人处看了一眼,发现她们正在聊些什么,此时正眉开眼笑。
当下便又并排坐在一起,说些没有营养的垃圾话。
在回来的路上李鸢鸢便又把面纱带了上去,虽然她一直认为原主的大劫指的就是她自己,也不必避讳,只是现下人太多,被李夫人看见定是要唠叨一番,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带着到明天吧。
之前两人留下的瓜果皮也被收拾好暂时放在了空间,等林望舒有机会再把它拿出来丢掉。
李鸢鸢为李将军与李夫人的小女儿,而她上面又有两个哥哥。
但是她表示这两个哥哥她从未见过。
大哥李闻策驻守在荆州,一年到头不见一次。
二哥李闻笺,有一身的抱负与远见,喜好四处游历,立志要看遍世间的万水千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撰写成册,因此这一年到头也不常见。于是李鸢鸢便成了李家宠在心尖尖上的宝贝。
又因为小时候有大师算过一卦说她命里有大劫,平日里更是宝贝的很,一般人根本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如今几岁,更别说她一直带着面纱,有人看见过她的相貌了。
林望舒表示她后面只要一有机会就来李家找她玩,感动的李鸢鸢差点抹眼泪。
而这边李夫人与江氏也是相见恨晚,两人从宴会开始聊到结束,江氏与林望舒回府的时候,李夫人还特地出门送了送。
她拉着江氏的手有些依依不舍,“佩雯,你若日后有空,我们常在一起说说话,或者出去逛逛。”
江氏也觉得李夫人性子对自己胃口,当下也有些不舍得点了点头,两人转头看见林望舒与李鸢鸢在一起拉拉扯扯,颇有些不愿分开的意味。
“你瞧这两个孩子,果然是有缘的。”李夫人朝旁边指了指,江氏看见两人的小动作也不由得笑了:“望舒与阿鸢差不多大,该是有许多话题的。”
李鸢鸢拉着林望舒的手,眼巴巴的看着她:“你有空一定要来找我哦,我能出去也一定先去找你。”
“鸢鸢你放心吧,我一有空就过来找你玩。”林望舒拉着李鸢鸢的手晃啊晃。
眼看天色渐晚,两人还是依依不舍的告了别。
看着马车远去,李鸢鸢不由得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