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渊挂断电话之后,抬头向窗外望去,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外面很暗,没有繁星满天,也没有皓月当空,有的只是厚重的乌云,黑压压一片笼罩着大地。天地间一片死寂,在生机勃勃的山林之中,听不见了任何的声音,仿佛万物都在恐惧着上天,而都藏匿起来。
空气潮湿且沉闷,叶临渊淡淡说了一句,真是山雨欲来啊。随后又从书架上抽了一本《道德经》翻看起来。
屋子里头没有光源,但这并不影响叶临渊的阅读,自从他炼出“气”之后,他便能“呼昼作夜”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寂静。
“终于来了么?”叶临渊微微一笑,将书随手放到桌上,他的手指甚至都因为激动而颤抖,“好吧,让我来瞧一瞧,这劫难会有多难度过。”
叶临渊走到玄关处,打开了门。
就在开门瞬间,一道惊雷突然划过天际,仿佛是在打响战争的号角。
开门的人在惊雷之下,显现出了身影,那时一位头上扎着发髻,身上穿着考究的道服的年轻人,他看上去就像是从古代画卷中走出的道士一般。
只是一眼,叶临渊就从记忆中找出了对方,同时作揖:“二师弟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二师弟笑着作揖回礼:“无尘师兄,师弟甚是想念。”
而人脸中都有着宛如和煦微风般的表情,但气氛却是剑拔弩张,仿佛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势。
“我想过开门后会看到哪些人,但万万没想到会只是无思你一人。”天空下起了微蒙蒙的雨,但叶临渊看上去没有半分让师弟无思进来的想法。
“如何?是无尘师兄认为无思不配吗?”雨落在无思的身上,但没有沾湿他的衣物,而是滑落到了地上。
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叶临渊没有半分客气,他点了点头,说:“是啊,还以为会是师祖们、师叔们以及人教之人。”
就在叶临渊说到“师叔、师祖”字时,无思的脸僵住了,随即冷下来,闭上了眼,仿佛是在压抑着极度的愤怒。
叶临渊也捕捉到了他的变化,但并不在意。
良久,他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叶临渊的双眼,沉沉地说:“原来是打算他们来,但发生了些变故,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有我就足够了。至于人教……这是我们阐教自己的事,外人管不着,放心,家丑不会外扬。”
“你觉得我会相信只有你一人来杀我吗?”
叶临渊微笑着,轻描淡写地就说出了“杀”这样残酷的字眼。
“我对天发誓,我们阐教只来了我一人!”
说着,无思认真地举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指向雷声滚滚的天空。
此时的雨越来越大了。
“我相信阐教只来了你一人,但是人教啊……师弟,你虽然练出了气,但为何还是像个小孩一样,连撒谎都不会?你知道吗,处世未深的你,看起来就像个白痴一样,成神之劫居然会让你来打头阵,真是不可思议!”
“你在说什么!”无思裂眦嚼齿,看上去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怒发冲冠之时,眼前这位带着面具的师兄竟开始思考出手之事了。
和他多说也无益,恐怕藏在暗处的人不会允许我套他的话,倒不如先发制人。
叶临渊默默心算着,一个人在交谈过程中,自己说话时警惕最低,尤其是说到宾语或状语时,所以自己下一句话要引导对方说出一句简单的语法句式,并且是可以不经思考,脱口而出的,这样才能准确地抓住时机。
既然师弟暴怒于人格侮辱,倒不如让他说出自己骄傲之处,心理的强烈变化,也会对反应有影响,那么就说“对了,你是哪一境界的人”,这样,他必然会回答“我是……”的简单句式。
待他说出后,再以五行拳中至刚至阳的炮拳攻其中路,伤其五脏六腑,灼其气,使之运气受火毒之痛,如此必然失去一战之力。
这一系列的思考,都是在电光火石只间完成的,于是叶临渊很自然地就接过无思的话。
“想要和我动手那至少要是练气士,你是哪一境界的人?”
无思没有半分犹豫,也没有停顿,立刻开口。
就在无思张口瞬间,叶临渊心脏猛然跳动,肝、脾、肾、肺四脏隐缩,四气一暗,全身的“精”宛如柴火般统统流入心脏,心火大盛,体内五行之气均衡之势被打乱,而心火较其余四气之多于部分,被引导沿着手少阴心经汇聚到叶临渊别在身后的右手之中。
叶临渊紧盯着无思的嘴。
在无思说出“是”这个字后,叶临渊一瞬间完成了从静如处子,到动若猛虎的转变,一脚前踏,力道之大,所踩地面蔓延出近一米的裂痕,叶临渊也瞬间来到无思一臂处。
叶临渊腰劲一发,破空声袭来,好似滚滚雷声,空气都被卷了过去,光是劲风就将无思的道袍扬起,通红的拳头狠狠砸在无思胸口,冲击波将大门震塌,在雨中扬起微尘。
无思没有任何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他从胸骨到肋骨都发出瘆人的碎裂声,就好像被大口径炮弹轰中一般,倒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