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卿来到寒姜蕊的房间,看着坐在窗边的女子,内心百感交集。
六年了,于连卿而言,寒姜蕊是友人,更是家人,她了解这个女人,甚至比寒姜蕊自己还要了解。
连卿:“你想清楚了?”
寒姜蕊回过头:“嗯,我一定要去给他解蛊。”
连卿走到她身边:“我说的是回宫。”
寒姜蕊:“嗯?”
连卿:“你知道为什么大夫总是去山上采药,而不是自己种药吗?”
寒姜蕊看着连卿,没有接话。
连卿接着说道:“因为有些东西只有在那个位置,那个环境才能生存,才能更好地成长。
她看着寒姜蕊:“三心,你其实在宫里待的时间并不长,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并不适合那里,你真要为了一个人放弃自由,走进一个牢笼吗?
这一次你回去,便不会再有离开的机会了。”
寒姜蕊笑了:“我曾经也以为那是牢笼,向往那自由自在的天空,可真的到了外面,发现这天空不还是这一片吗,有什么不一样呢?”
寒姜蕊摸着装有炎谅血的小瓶子,满眼怜惜:“那个地方于我而言不是牢笼,是家,因为那里有我思念的人,不管我走多远,心永远禁锢在他那里。”
寒姜蕊看着连卿浅浅地笑了:“什么才是自由呢?风筝即便飞得再高,可天空却不是它的归属,它的归属永远在牵线人那里,不是吗?”
连卿也笑了,她喜欢寒姜蕊的通透:“是啊,断了线的风筝得到的并不是自由,是迷失跟坠落,江湖与庙堂,哪个才自由,也是因人而异。”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
连卿:“只是……”
寒姜蕊:“只是什么?”
连卿:“你有没有想过炎帝知道真相后会怎么罚你啊?”
寒姜蕊木愣了,这个……还真没想过,现在想想,她还真有点头皮发麻。
寒姜蕊:“要不……我再多备点软骨散吧?”
连卿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突然有点同情炎帝,被最爱的女人骗,如今还要被她算计。
难道寒姜蕊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想的应该是怎么求原谅吗?
江城子配完解药后就跟寒姜蕊连夜去了护国寺。
看到翻窗进来的寒姜蕊,元祈差点撅过去,听到他俩说的事,他又差点撅过去,好不容易撑到天亮,元祈没洁面没漱口,抓起衣服就冲了出去。
寒姜蕊藏在马车底下跟着元祈进了宫,来到宫门口,马车被拦了下来。
元祈坐在马车里,急得想踹人,但不得不装作心平气和的样子说道:“贫僧进进出出那么多回,还是头一次被拦呐。”
守卫:“方丈见谅,如今北部使者在,上头有交代,所有来往车辆都要检查,卑职也是职责所在。”
元祈打开轿门,轿子里一览无遗:“看清楚了吗?”
守卫仔细地看了,然后朝元祈一鞠躬:“多谢方丈,方丈请进。”
元祈一走,一个守卫的领班就到了,看了眼远处的马车,他随口问了一句:“刚刚进去的是谁?”
守卫:“禀赵统领,是元祈方丈。”
赵统领望着马车眯起了眼睛,元祈方丈往日进宫可从来没有坐过马车。
赵统领:“马车可查仔细了?”
守卫:“是,属下看过马车里面,确实只有方丈一人。”
赵统领:“那马车底下呢?”
守卫一愣,马车底下?方丈不就是日常进宫,需要查那么仔细吗?
不等守卫答复,赵统领拨开他就朝马车奔去,万一马车底下藏的是芈崇呢?
昨晚他没能杀掉芈崇,若此刻再让他进了宫,只怕夏公公不会让他活过今晚。
元祈本想找个隐蔽的宫道让寒姜蕊下车,可刚路过花园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炎猎:“是祁王叔吗?”
元祈探出头:“庆王?”
炎猎咧着嘴,笑着说:“好久没见祁王叔了,我正想出宫去找你呢。”
元祈皱了皱眉头,但是为了不惹人怀疑,他只能硬着头皮跟炎猎寒暄:“庆王殿下找我有事?”
炎猎苦着一张脸:“是啊,王上最近老考我学问,加上这几日北部使者在,宫里又戒备得紧,我都快被憋死了。”
元祈恨不得直冲奕宗殿,但是他不能,他也苦着一张脸:“庆王殿下,我找王上有事,我找完他再带你出宫去玩。”
炎猎:“可是王上这会儿正在奕宗殿接待使者呢,只怕不得空见王叔。”
元祈:“接待使者?”
元祈迷惑了,不是说王上中了蛊,十分嗜睡吗?怎么还有精力接待使者?
正在这时,一队巡逻的禁卫军走过,这宫中的守卫确实比以往多了,这种情况下只怕他这个皇叔的身份也未必能畅通无阻。
见元祈没说话,炎猎又说道:“祁王叔,咱们先出去玩,等咱们回来了,王上也得空了,那个时候你再去找他吧。”
炎猎说完也不等元祈答复就钻上了马车,可马车还没有动,赵统领就带着人匆匆赶到了。
赵统领:“参见庆王。”
炎猎:“赵统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