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人见到袁太冲语气顿变,都有股不妙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尤其是再结合上韩九麟那副奇诡的神情,更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惶恐感。
电话里,曹贤文深吸口气,缓缓道:“老领导,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来着。
但我考虑到你年龄大了,而且也不确定那位究竟会不会一定对你们下手,所以就没有说,不然我怕本来没事,再把你吓出什么事来。
但现在看来,你们袁家终究是难逃一劫,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劫数,谁也没办法替你挡灾。”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你到底什么意思,给我直接说!”
袁太冲已经听得极不耐烦,吴永伟这样,曹贤文也这样,一个一个说话云山雾绕的,让人听不明白!
曹贤文苦笑一声,道:“老领导,杀定致的那位,现在应该就在你家里吧?”
袁太冲恶狠狠的看着韩九麟,道:“对,就在我面前站着呢!”
曹贤文思付良久,长呼口气,道:“老领导,您把电话给他,让我试着和对方说句话,看能不能,保您一命。”
袁太冲气急败坏地道:“小曹,我是让你给我做主的,他杀了我孙子,我要你保我干什么?”
曹贤文无奈地道:“老领导,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那位要是真想杀,别说是袁定致,就算是把你袁家人杀个遍,我也给你做不了这个主啊!
甚至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我上面那两位,也只能事后给你送个花圈!
我都这么说了,你难道还听不明白?”
袁太冲如遭雷击,久久不语,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吴永伟之前话里的意思!
可是,这个贺家余孽,姓韩的小子,究竟能有什么能耐,让执法局局长,以及临沂市的第三把手,都如此忌惮?
就在袁太冲沉默的功夫,曹贤文又道:“老领导,您把电话给对方吧,我试着帮您说说情,但我也不能保证,能不能成。”
袁太冲有些木讷的,犹如提线木偶一般,把电话举给韩九麟,示意让他接电话。
韩九麟淡淡摇头,漠声道:“打开免提就是了,让他有什么话,直接说好了。”
袁太冲一阵郁闷,却是也不愿拉下脸求韩九麟接电话,便把免提打开,把手机放到了桌上。
曹贤文自然也是听到了韩九麟的声音,组织了一下语言,方带着一丝颤抖的口吻道:“麟王,您好,我是曹贤文,临沂市的班子成员之一。”
袁家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麟王?
林往?
曹贤文这个称呼是个什么意思?他们有些听不太懂。
不等袁家众人反应,韩九麟便直言不讳地道:“我知道你,在回临沂之前,我调查过你,你不错,没有因为袁太冲这个老领导的关系,就和他狼狈为奸,我对你还算满意。”
袁家众人隔着电话,都似乎能听到,电话那头,曹贤文长出一口气的声音。
去年,袁太冲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用官方手段对贺家进行栽赃陷害之时,的确没有联系过曹贤文。
但实际上,许多为袁太冲办事的人,都是看在曹贤文这个曾经袁太冲秘书的份上,才照办的。
有的时候,在官方的人脉关系之间,不表态,便是一种表态,因为底下的人,会揣测上面人的意思。
而这,也是曹贤文明哲保身的一个手段,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做,至少他曹贤文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真正的出过力。
只能说,袁太冲是扯虎皮做大旗,借了他的这股风。
其实曹贤文最近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被袁太冲给连累了,直到现在,韩九麟亲口表态,他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曹贤文道:“麟王,我想请您,给我个薄面,看在袁太冲年纪不小的份上,能不能就此作罢?
您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惩处,已经够残酷了。我想,他们以后,一定会诚心悔过的。”
韩九麟嗤笑一声,道:“本王和你素未相识,你在本王面前,谈何薄面?”
韩九麟竟然敢对临沂市的第三把手,说出如此不敬之语?
袁家众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极为尴尬!
不过,袁太冲却是心中一凉,从曹贤文的尊称,和韩九麟的自称中,品出了一些别意。
麟王,本王?
他倒吸一口凉气,盯着韩九麟的目光,开始急速闪烁。
电话那头的曹贤文也是一阵哑口无言,他也没想到,韩九麟说话竟然如此直接。
“这个……”秘书出身,如今贵为领导的曹贤文,此时此刻也难免词穷,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韩九麟轻笑道:“其实,本王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不通情理之人。
你说的话,其实也不无道理。”
曹贤文松了口气,笑问道:“这么说,麟王您愿意饶了他们,就此作罢了?”
韩九麟道:“我可以听你的建议,不再追究袁家人去年陷害贺家的事情。”
曹贤文笑了笑,急忙道谢:“真的太感谢您了,有机会,我请您吃个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