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游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萧冰月眉眼一动。
“想必国师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么就请国师明确告知我们事情真相,真相到底是怎样的,朕也好给晏太师和工部侍郎一个交代。”
丛游点点头,这便看向在场的几个人。
“国师,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希望你能如实说来,毕竟同朝为官,一定要廉洁清正。”
晏太师话里有话。
丛游明白他的意思,在晏太师的面前,丛游笑道:“太师放心,我是陛下的臣子,定然要廉政清明,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两人四目相对,颇有一股子的针锋相对,晏太师心里已经有了种种猜测。
王六早就按捺不住,他急切的说道:“国师你一定要如实说,当日的的确确是晏留公子,让我去打伤工部侍郎家公子的,当时您可是亲眼看到的,国师。”
现在最关键的证人就是丛游。
丛游的一言一行,就可以决定晏留的生与死。
丛游的目光停留在晏留的身上,嘴角微微一动。
“陛下,王六所言句句属实。晏留吩咐王六等人一定要将工部侍郎家的公子双腿打折,并且将他们再重新扔到工部侍郎的家门口,为的就是打他们的脸,让他们备受屈辱。这些话可都是晏留公子亲嘴所言,晏留公子,我所说,可是句句属实。”
“陛下,请你一定为犬子主持公道,国师所言句句属实,我儿果真是被他所害。”
工部侍郎再一次的磕头感谢,但是丛游的话,晏留是非常的不赞同。
一旦坐实,他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子的结果。
晏留愤怒的怒视着丛游。
“从游你这个老道人,你在说谎,你和他们是一起的。”
“黄口小儿,你是在质疑我,陛下,他质疑微臣。”身为国师,从不能随意的污蔑旁人,这是他的节操,也是他立身的根本,国师的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坐上的。
晏留的说辞,萧冰月面色微微一冷。
“国师是我大燕的国师,你质疑国师,莫非也是在质疑朕?质疑朕不允不公?”
“晏留不敢,请陛下赎罪,晏留的的确确是冤枉的。”
萧冰月看着他死不承认,当即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下面的晏留浑身一颤。
晏太师和晏淮生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此时的晏留内心无比的恐惧,他真的害怕自己会被女帝一刀斩杀。
所谓摧毁一个人的精神莫过于此。
萧冰月是故意将事情拖延这么长,为的是击垮晏留的最后心理防线。
“紫春,故意伤害,欺瞒为上,晏留,你该当何罪?”
萧冰月声音冷厉,他的质问在在场人的心中重重的当头一棒,谁是最心虚的人,谁就是最害怕的人。
紫春有力的说道:“欺瞒圣上,杀无赦。”
晏太师眼睛微闪,晏留早已经控制不住,他连忙说道:“陛下恕罪,陛下饶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请陛下饶恕草民,草民知错。祖父,祖父,父亲,救救我……祖父……”
狼狈不堪的晏留哭喊着晏太师救他,他在萧冰月的面前,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形象。
他知道现在只有求饶,才能够活过一命。
得到他的承认之后,萧冰月神色微冷,声音冷道:“你欺瞒上下,故意伤人,又死不悔改时乃死罪。”
“求陛下饶恕犬子,犬子无知,请陛下恕罪。”晏淮生跟着一起跪在地面上,而晏太师则是往前走了一步,他重重的跪下,行了一礼,这是自萧冰月称帝之后,晏太师第一次朝她下跪。
他是三朝老臣萧冰月自是免了他的跪拜之礼。
但她免归免,晏太师的确从来没有跪过,但这一次,她却逼得晏太师向她下跪,低下头颅。
萧冰月的内心有一丝舒爽感。
往日处处与她作对,压制她的晏太师也有向她低头的一日,这种快感是其他时候无法体味到的。
“陛下,都是老臣教孙无方,还望陛下饶了晏留一次,老臣定当好好的教养他,绝不会再让他出来惹事生非。”
晏留是他的长孙,代表的是整个燕家的门面,他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被陛下赐死。
龙椅上的萧冰月站起身来,目光冷漠的看着晏家祖孙三人,他们跪在自己的面前,求的是她。
工部侍郎也跟着跪在一边。
他知道只要真相已经爆出,陛下肯定会有办法惩治于晏留。
工部侍郎不是愚蠢之人,晏太师现在跪下,晏太师又是三朝元了,他知道晏留这一次是死不了的。
他也不会把人逼的太急。
工部侍郎是个聪明人,一切就看陛下如何定夺。
陛下定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这件事情上,理亏的本就是晏太师。
工部侍郎默不作声,他越是如此,燕晏太师晏家的人越是憎恨于他。
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若非他今日捅到陛下跟前。
晏留也不会有此一劫,晏太师又何须跪在一个女人的面前?
贵在下方的晏太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