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就开始整理东西了,简绥的家不在本市,打算待学校,宿舍里张向晓和刘漾然也一样。
宿舍三人齐全。
放假前一晚,简绥提着袋子,里面装的是干净衣服,他上到宿舍五楼,在一扇门前敲了敲,很快有人来开门了,是路闻飞的室友之一。
“有事吗?”对方也认识简绥这张脸。
简绥客气道:“麻烦帮我找一下路闻飞,谢谢。”
“路闻飞,有人找。”那人回头喊了一声,就进去了。
里面四张床位,萧程玉坐在自己床位下的书桌边上,听到声音,余光瞥了眼路闻飞,路闻飞摘了耳机放桌上,起身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他见到是简绥,口吻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熟稔。
简绥从门口看到了萧程玉的身影,他眸光微闪,故意提高了声音,“还你衣服,上次穿了你衣服,洗好了。”
“嗯。”路闻飞接过袋子。
简绥在门口和他说了两句话,没进去,转身走了,路闻飞关上门,把袋子放桌上,打开发现里面还放着两根巧克力棒。
……
简绥在上回找了路闻飞出来面基之后,两人在学校也经常开始“面基”,简绥经常在中午晚上饭点的时候,给路闻飞发个消息。
【面个基吧,食堂见】
【食堂见】
路闻飞每次的回复都很统一——“嗯”。
光看信息,仿佛是在做什么接头任务。
放假后学校空了不少,路闻飞在假期要去做家教兼职,晚上还要去酒吧兼职,也不怎么回宿舍,简绥约饭暂且被搁置了,他没事就在宿舍待着,看看书,玩玩游戏,睡个懒觉。
另一头路闻飞就忙多了,白天忙晚上忙,日夜兼程不停歇,放假第三天晚上,酒吧舞池里人满为患,路闻飞脚下没停过,给客人端酒点单,应付各式各样的人,有些喝醉了的人难缠,但他应对的很熟练,有条不紊。
路闻飞拿着托盘穿梭在人群里,和一个服务员擦肩而过时,对方拍了拍他肩膀,“那边有一桌你过去帮下忙收拾一下。”
“好。”路闻飞点了点头。
他很快过去收拾了。
吧台,简绥点了一杯果酒,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抬头往路闻飞那边看过去,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点击发送。
【简绥:猜猜我在哪】
路闻飞忙了有好一会儿,才能喝口水歇口气,他拿出手机想看一眼时间,就见十多分钟前简绥发过来的一连串消息。
上面是几张照片,张张都能找到他的身影。
路闻飞猛然回头,就见吧台那边坐着一个叫他熟悉的背影。
他扯了一下唇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
“简绥。”
简绥回过头,就看到了路闻飞,穿着服务员的制服,看起来却像是给他量身定做的一样,穿着贴身又挺拔,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流露出一两分的笑意。
他坐在了简绥身边,把托盘放吧台上。
“你怎么来了?”
“玩啊。”简绥这两个字像在唇间转了一圈才吐出,在这种环境下,无端添了几分令人脸红心跳的魅力。
“少喝点。”路闻飞点了点他酒杯,“今天忙,照顾不了你。”
“知道。”简绥说,“我坐会就走了。”
两人没聊上两句,路闻飞手机响了,“我去接个电话。”
他看到来电人,眼底笑意消散,快步去了安静点的地方,接了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听到的就是那头的哭声。
“小宝怎么了?”路闻飞问。
那边妇人说:“闻飞啊,哎呦,今天小宝在学校和人打架了,从楼梯上摔下来,摔了一头血!我们才在医院缝完针呢……来,小宝,跟你哥说说话。”
那边接电话的人换了一个。
“哥,哥哥。”稚气未退的声音抽噎着喊着“哥哥”,嗓音里有压不住的哭腔。
“摔哪儿了?”路闻飞和他说话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冷淡里又温柔了几分。
“脑、脑壳。”那头的小孩说,“婶婶说摔了脑袋,就不、不聪明了,我要变成傻子了……”
“哎呦,”电话被妇人抢了去,“这小崽子,闻飞,你看这事怎么办,主要是那个医药费……”
路闻飞问了好一会儿,才弄清楚来龙去脉,他弟和人家打架,因为人家骂他没爹没妈,两个小孩一起从楼梯上滚下去了,虽然他弟摔的比较严重,但医药费,对方也是不肯负责的。
他没有太多时间在电话里说事,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催他过去帮忙了,路闻飞头疼的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简绥本来是打算坐一会儿就走的,但他见路闻飞去接了个电话,再出来时就有点不对劲了,脸色倒是一如往常,就身上那个气场,隐隐透着着烦躁。
酒吧晚场结束时,已经凌晨了,简绥趴吧台上都快睡着了,路闻飞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他从臂弯间抬起头。
“散场了?”简绥的嗓子有点哑。
“嗯。”
“啊……”简绥看了眼时间,“完了,最后一班公交车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