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她的心思,也真是有几分本事是不是?”褚瑜含着几分嫉妒的声音传入丫鬟雀屏的耳中。
雀屏自小服侍自家姑娘,自是知道姑娘的性子的,听着这话,忙开口道:“她也就是生的美,空有一张脸罢了,哪里能比得过姑娘,姑娘可是勇宁侯府嫡出,还是显国公府的表姑娘,哪里是她能比的上的。”
褚瑜微微点了点头,却是又道:“她长了这样一张脸,就足以叫你家姑娘我忌惮了。”
说完这话,褚瑜思忖片刻,对着雀屏道:“咱们去芙蓉院看看表姐吧。”
雀屏微微一愣,有些迟疑,今个儿大姑娘先是被娴妃罚跪,后又被贵妃娘娘下了脸面,心情哪里能好。姑娘这会儿过去,实在是招人嫌。
可是,自家姑娘自小便是这样的性子,她认定的事情,谁也劝不回来。
雀屏只好应了声是,跟着出了屋子,两人一路去了虞朝所住的院子。
虞朝听着褚瑜来了,心下生出几分不喜来,却也还是笑着从踏上站起身来。
“表妹怎么来了?”虞朝笑着问道。
褚瑜看着虞朝,眉眼间带了几分担心道:“我还不是听说了姐姐在宫中受了责罚的事情,心里头担心,实在坐不住便来看看。”
“姐姐伤的可重?”
虞朝摇了摇头:“没什么要紧的,敷了些药,已经不疼了。”
褚瑜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还好,那娴妃娘娘也实在是太霸道了些,无故当众责罚外臣之女,宫中都没人管一管吗?”
虞朝道:“她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皇上的亲表妹,皇上和太后都不管,哪个敢管她?”
褚瑜轻叹了口气:“她这身份,倒叫姐姐白受这顿责罚了。”
褚瑜说着,脸色有些不好,眉眼间带着几分忧愁。
虞朝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表妹可有什么烦心事?”
褚瑜道:“还不是因着我哥哥的事情,宫中甄太医来瞧过了,开了几服药吃下去,可哥哥还是没有醒过来。这两日,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大夫母亲陆续都请了,一点儿效果都没有。母亲情急之下甚至还请了道士,那道士进府看了一圈,说了个法子,说是找个姑娘嫁给哥哥,给哥哥冲一冲喜,说不得哥哥就会醒过来了。”
“我这两日因着这事情实在是发愁得很,那道士说得轻松,可那姑娘的八字要和哥哥相合相生,所谓八字合婚,这冲喜才能顶用,哥哥才能醒过来。”
说完这话,褚瑜压低了声音,凑到虞朝耳边道:“我倒是偶然知道了那顾大姑娘的生辰八字,竟是巧得很,这顾大姑娘和哥哥的八字正是相宜呢。”
褚瑜的话音刚落,虞朝的眸子骤然一紧,出声道:“表妹慎言,这话可不敢胡说!”
褚瑜道:“我也没和旁人说,就只说给了表姐你听,左右表姐又不会将这事情给说出去。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兴许人家顾大姑娘得了娘娘眼缘,娘娘往后也还是要抬举她的,哪里会给哥哥冲喜呢。”
褚瑜说完,像是不经意又将话题转移开来,说起了别的事情。
虞朝坐在软塌上,眸色深沉了几分,之后继续和褚瑜说话时,便有些心不在焉。
褚瑜像是没发现她的异样,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告辞离开。
待褚瑜离开后,虞朝便起身去了母亲范氏那里。
这边,顾窈自是不知这些事情,用了晚饭后早早就歇下了,第二天一大早,照例去寿安堂给老夫人请安。
因着昨日宫中的事情,老夫人对顾窈也是有些迁怒的,只是丝毫都没有表现出来。
顾窈请安之后,就站在虞氏身后听几位姑娘和老夫人说起话来。
顾窈能感觉到屋子里的人时不时朝她看过来的目光,或探究或轻视,有的还存了几分羡慕,倘若是前世,她早就紧张不已,恨不得逃出去了。
可重活一世,她到底是有些定力了,她面色从容,只当这些打量的目光不存在,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不多时,有个衣着讲究的婆子匆匆忙忙进来回禀道:“老夫人,南恩侯府老夫人身边的董嬷嬷求见。”
那婆子的话音刚落,老夫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止是老夫人,顾窈和虞氏也愣住了。
只因这南恩侯府便是顾窈真正的外家,只是,对于南恩侯府派人过来,顾窈也是十分意外,以至于有些不敢相信的。
老夫人看了虞氏和顾窈一眼,忙道:“快请进来。”
南恩侯府虽只是个侯府,比不得她们显国公府。可若论体面,南恩侯府是一点儿都不比她们显国公府差的。毕竟,静惠长公主下嫁的便是如今的南恩侯。而她们显国公府,虽出了个贵妃娘娘,可到底自失了二皇子后,风光早已不如往常,如何能比得过南恩侯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