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宫尘说,他想看她从前生活过的地方。
瞿山离申城不远,桃桃也已经一年没有回过清风观了。
那里既清净,景色也很不错。
……
瞿山。
正值盛夏,绿意绵延。
山间葱葱郁郁,鸟鸣清脆悦耳。
“好热……”桃桃爬到山半腰已经走不动了。
夏天热得很,她头上渗出一层薄汗,沿着白瓷般的脸颊滚落,整张脸透亮,发丝也黏在脸侧。
只有这种时候,看起来才和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没什么差别。
“山路也太长了吧……”桃桃喘着气,“怪不得师父从前不喜欢下山。”
南宫尘走在她身边,比起她脸上的汗,他看起来十分从容:“你没走过这条路吗?”
桃桃:“师父从前不准我下山,我长大这么大只下过三次山。”
她扒着手指:“一次是五岁那年,师父找人封印我的藏灵身带我下山,那次是他抱我上下的。一次是十五岁,我偷偷溜下山想赚钱给师父修屋顶,误打误撞认识了小佑,那是冬天,大雪封山,我走累了就沿着地上的积雪往下滚,走一走滚一滚也不觉得累,回来是直升机送的。还有一次是生日那晚,我昏迷后被暗灵师搞下了山,没用我自己走。”
桃桃看了眼正午灼热的太阳:“太热了,好想吃冰淇淋,以前想吃冰淇淋的时候,师父总是推三阻四不去买,不过阿与倒是会下山给我买,虽然回来后基本都融化了……”
说着说着察觉到南宫尘没动静了,桃桃于是偷偷转头看他。
她发现他和平常一样,神情很淡。
只是那淡又不太相同,是淡中透着一点冷。
那冷又不是真实的冷,而是正午烈日都无法融化的叫她说不清的冷意。
桃桃回想从前,她在渝城时说了一句林泉很帅就被他报复了。
在和关风与斗嘴的时候更是所有的优雅和淡然都荡然无存。
好像只要她提到别的男人好,他就会生一些叫人看不出来的气。
想到这,桃桃更想惹他了。
她慢吞吞,故意说:“小时候在山上玩累了阿与还会背我回道观,要是现在他在这……”
南宫尘突然转过头来,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珠盯朝着她。
桃桃胆子一下就缩回去了,连忙闭嘴。
她四下张望,山路陡峭,往旁三四米外就是断崖。
她担忧地想,南宫尘不会想把她推下去吧?然后等她尖叫着快要落地的时候再接住她,就像在渝城时那样。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他虽然小气了点,但不会做出这种主动伤害她的事情。
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未伤害过她。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南宫尘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也可以背你。”
桃桃怔了。
日光明晃晃映在山间翠绿的植物上,一片耀眼的新绿。
富贵穿梭在林间,翅膀闪着暖色的光。
桃桃终于反应过来了,她扭捏道:“真的吗?不好吧。”
南宫尘转过身,桃桃嘴上说着不好,唇边却狡猾地窃喜着。
她毫不客气跳上了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他整个人犹如一块冰,在炎热的夏季散发着丝丝的凉意。
南宫尘背着她朝山上走。
桃桃将头埋在他的肩上,调侃道:“邪祟原来也有好胜心吗?”
“不是好胜心。”南宫尘轻声说,“是心疼你累,桃桃……”
他站在山间小路上,柔软的发丝被微风拂起,贴在他清冷的侧脸:“我很想你。”
桃桃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得到这样正经的回答。
她眨了眨眼,刚刚还憋了一肚子话要说,现在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南宫尘笑了,那笑美得不真实。
桃桃环住他的手紧了紧,怕睁开眼后只是一场重复过很多次的梦。
南宫尘背着她走在上山的路上,他身体很凉,解了她的暑热。
桃桃眼前是葱郁的绿意,耳边是清脆的鸟啼。
富贵在阳光里来回扇动着柔软的翅膀,世间一切温柔得不像样。
我很想你。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更是集结了世间全部的温柔,抵得过四季流转,抵得过清风明月。
我也很想你。
桃桃想要这样说,但嘴唇刚动,脸上就觉得滚烫了。
她说不出口。
她老老实实在南宫尘的背上趴了一会儿,开始聒噪起来。
“你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
“在你进入酒店房间时。”
“之前完全没有意识吗?”
“有一些。”
“一些是多少?”桃桃问,“我华灵院洗澡换衣服,说梦话打呼噜,你不会都见过吧?”
“没有。”
“我不信。”
“你换衣服都在浴室,我怎么看?”
“你知道我在浴室换衣服,还说没有看?你又骗我!”桃桃捏他的脸,“看了多少?!”
南宫尘被戳穿了,只得承认:“一点点。”
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