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通人性, 知道自己被嫌弃了, 于是蔫头耷脑地躺在关风与的掌心装死。
桃桃:“所以你早就看出是我了?”
“只是怀疑, 对战女聻时我故意用了你曾教过的招式, 又追着他出来, 如果是你应该能认出我来。”
桃桃问:“你刚刚说来酆山是为了找我,罗侯告诉你我在酆山的?”
“不,他什么都没有说。”关风与说,“那晚你被黑衣人带走后我一直在追查,前些天终于查到了线索,那群人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酆山。正好总部派人调查十方璞的源头,我接了任务,想着来酆山或许能找到你,顺便查清十方炼狱之门究竟为什么破碎。”
桃桃:“关于那晚的黑衣人,你都查到什么了?”
“不多,但有些眉目。六月初五夜里,两架飞机停在了酆山脚下,几小时后又离开了,刚好和你出事的时间对上,它们虽然中途辗转了几趟,但飞机上那些人最后的目的地就是酆山。”
“我和师父中招是八点左右,在棺材里醒来后刚过第二天凌晨,除了飞机,别的交通工具确实没有办法那么快把我带到酆山。”
关风与说:“在国内有财力这样调动私人飞机的人并不多。”
桃桃点头:“杀个人还要花那么多钱真是豪横,所以究竟是谁这样处心积虑要置我于死地?”
关风与:“金氏财团。”
桃桃愣住,愣了很久,而后有些无语地开口:“虽然故事话本里讲什么妖姬祸国,但我这样的充其量只能分散下小佑学习的注意力,他家人不至于要杀了我吧?何况他只是单恋,我都没答应,这也死得太冤了。”
“金氏财团内部派系斗争很复杂,当初那小少爷不就差点被他大哥用超自然手段害死吗?虽然不知道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是谁,但我可以肯定,那晚带你去酆山的飞机是属于金氏财团的。”
“桃……”关风与叫到一半,剩下那个字被桃桃一个眼神盯了回去,“师姐,酆山很危险,息壤我帮你找,不要再往前走了。”
桃桃轻轻摇头:“我不止是为了息壤而来的。”
“那是为什么?”
桃桃仰头望着头上的苍穹,没有说话。
“好。”关风与见她不想说没有勉强,他退步,“你去可以,不过师姐,一定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灵师的身份,前路危险,我们队伍里也不是绝对的安全,那个领头的学生和向导看上去都不是简单货色,保护好自己。”
桃桃:“你身边那两个女人呢?”
“只是普通人,我需要一个身份,所以应聘成为她的摄影师,回去后我们像之前那样装不认识就好。”
桃桃点头,又问:“傍晚小珍见鬼的时候你也在现场,你没有察觉到邪祟吗?”
关风与说:“她们两个太聒噪了,我那时一直在走神。”
“晚上东俊中邪的时候你不会也在走神吧?”
关风与抿着唇没有说话,相当于默认了。桃桃心想真是见了鬼了,关风与是灵师界年轻一辈中出了名的天才,一晚上邪祟在他面前出现了两次他都没发现,什么事能让他走神走成这样?
桃桃又看向林泉:“那你呢?你不是和他一起守夜吗?也走神了吗?”
林泉温和地笑笑:“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桃桃的帐篷上,哪有空关注别人?”
桃桃:“……”
关风与瞥了他一眼。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了,他们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会引人怀疑,于是关风与扛起昏迷的东俊,三人回了营地。
营地。
娄锋捣碎草药敷在了高晖的脸上,又在上面缠了好几层纱布。
高晖神志是清醒的,他没有痛昏过去,却恨不得自己此刻什么都不知道——脸上那缺失感太真切了,哪怕没有镜子,哪怕他脸颊敷着厚厚的草药,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少了一块肉,那是医疗技术很难填补回来的。
客观来说,在毁容之前,高晖是个还算帅气的小伙子,可这样一来,他就算伤口长好也只无法和从前一样了。
他眼神怔怔的,盯着天空发呆。
佳诺在一边哭,艾琪则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来走去:“也不知道东俊怎么样了……”
白菲儿和小珍不敢进帐篷,也围着篝火坐下。
白菲儿看着艾琪:“我说你能别转了吗?你们的人犯病害我们陶与追出去不见踪影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倒在这跟个蜜蜂一样嗡嗡的,烦死了。”
艾琪:“什么叫犯病?向导说了,他是被鬼附身了,他也不想这样啊。”
白菲儿嘲讽道:“哦,轮到你们的人就是被鬼附身了?之前我助理看见鬼的时候你还骂她屁事多呢。”
“我……”艾琪想回怼她,却发现没话可说,只能继续干着急。
佳诺突然指着树林:“他们回来了!”
关风与把东俊放到平坦的地面上,娄锋走过来,拨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探了探他的脉:“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关风与:“你竟然把他身上的鬼赶出去了,怎么做到的?”
已经戴上了陶与的皮,关风与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