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点!你和死者杨宏斌到底有什么过节,最好给我交代清楚了!别以为离开学校在社会上混了几天就是社会人了。你今天杀人的事情有那么多目击证人,坦白点把你的问题都交代了,还能争取一下宽大处理,否则的话,当街杀人就算不判你个死刑,也要让你牢底坐穿!”
警署审讯室里,一名留着平头的警员拍着桌子冲我大声吆喝着,似乎想用气势把我吓倒,好乖乖吐出他想得到的口供。
“警官,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个人早就死了,我最多就是在尸体肚子上踩了一脚,这种行为连侮辱尸体罪都构不成的,你到底想还想要我交代什么?非要我说那个人是我杀的你才满意是吗?”
坐在审讯椅上,我也是挺无语的。如今这个社会啊,人脉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这里不是石嘉市而是南广,我现在恐怕已经在停尸房跟着法医一起验尸了,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废话!人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在场的目击者都说杨宏斌是吃了你烤的半生的肉串之后嘴里就冒着烟倒下了,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
“哦?吃了我烤的肉串,冒着烟倒下就是我杀的?那我要是给他下带你硫酸,肉串不得先冒烟?你们查吧。肉串本身没有任何问题,上面只是洒了一些朱砂。朱砂在加热到三百度会析出汞,对人体有害,但是我是在肉串离火之后才撒的,肉串本来就只是在火上擦了一下而已,被说三百度,六十度都达不到。这些东西,你们的法医应该很快就会打上一份报告出来了。而且……报告里还会说,这个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能走到烧烤摊吃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胡说八道!你的意思是杨宏斌诈尸了不成?我告诉你小子,最好给我放老实点!不然——”
平头警员说的那简直是义愤填膺啊,就差跟我掀桌子了。不过就在这个当口,审讯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三个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按个四十来岁的样子,一张国字脸,眼神阴鸷,嘴角带着几分讥笑,肩膀上挂着二级警司的警衔,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副署长。
另外两个人身上都穿着西装,其中一个身材瘦小,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另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肌肉暴突,不是保镖就是打手。
“贾署,您怎么过来了?”
平头警员见到国字脸,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没事,这是死者那边请的律师,要和这位嫌疑人先聊聊,我们出去吧,给他们点时间。”
那位贾副署长很是官腔的说了一句,就重新拉开门走了出去。平头警员会意,合上记录本,离开的时候顺手就把审讯室的门给带上了,于是乎审讯室里就只剩下了我和那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你们是杨宏斌家里请来的律师?这啥地方啊?审讯室里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特娘的说的反而是假话。”
看着两个西装男,我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作为专注地摊二十年的土鳖达人,杨宏斌穿的那身衣服值多少钱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的家境,充其量也就是比我上学的时候好那么一点罢了。
事情才发生了多一会儿啊?警方有没有联系到他的家人还两说呢,这律师就上门了,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哟,我还以为陈涛先生是个满脑袋肌肉的二愣子,原来不是啊。那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
金丝眼镜的声音有些尖细,靠在刚刚那警员用的桌子上,双臂抱胸满脸轻蔑的看着我。
“人?别特娘的给自己抬身价了。你们算个屁的人,替二世祖跑腿的狗腿子罢了。”
“哟,门清啊。我说,你杀个人跑到局子里来,不会是因为知道我们码了几十人正朝那边过去打算砍死你吧?不过你以为躲到这里就没事儿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石嘉市,在石嘉市,卢少就是话事人,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非要梗梗着个脖子当刺儿头,你是嫌命长了是吧。”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卢瑟的手下。
作为石嘉市的地头蛇,卢瑟被我在慈善酒会上整的那么惨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当时被拖走的时候,光顾着拉裤子了,可是一旦反应过来,是必然会让人找我麻烦的,这也是为什么楚阳翔多此一举带着乐舞灵离开的时候我没有阻拦的原因。
下黑手这种事情,指不定谁手黑呢。
“我说,现在这场面,你们是打算給我整点什么花活啊?老虎凳辣椒水?别在那耍嘴皮子了,有什么手段就赶紧来吧,正好爷现在身上痒痒。”
“花活?倒也没什么,本来卢少是要亲眼看着你挨收拾的,但是审讯室里有信号屏蔽,开不了视频,卢少的吩咐呢,就是最起码要打出你屎来。小子,你可别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金丝眼镜说着对着旁边的西装壮汉摆了摆手,西装壮汉面露狰狞之色,捏着拳头朝我走了过来。
“就这?你不准备点刀枪剑戟什么的?”
我笑了,我是真的笑了。
“我说陈先生啊,都这份上了,你还狂什么狂啊?一个人肉沙袋,收拾你还用得着家伙?”
狞笑着的西装壮汉此时已经捏着拳头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