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天当时很纳闷,这御姐都知道是73届校友联谊会了,干嘛要往登记本上签名字啊?难道这是某位老校友的孙女,替无法道场的奶奶来参加的?那也不应该说都不说一声,签了就走啊。
而且,这位御姐签下的名字叫做李雅芸。全程参与老校友寻找活动的刘长天非常清楚,那三十多位老校友里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当时刘长天就想上去问问,最不济的,要个联系方式也好。可惜就是那么巧,之前飞机晚点的那位老校友到了,他只能先行接待,等做完了登记,那位御姐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陪着老校友一起到主会场的路上,刘长天问了一句,当年他们有没有一个叫李雅芸的同窗,那位老校友思索了一会儿,很确定的告诉他,同窗之中并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刘长天当时琢磨这或许就是个网络主播,知道学校要搞这么个活动,所以搞了身民国装跑来凑热闹的吧,毕竟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不止一次,也就没太当回事。
当天的活动搞的非常的热闹,先是在校园广场的舞台上举办了仪式,由得奖的老校友讲了个话,午饭过后到学校的会议室开了个座谈会,会后逛了逛校园,在学生食堂吃了一顿晚饭。
奇怪的是,在这些活动中,刘长天并没有见到那位民国御姐的身影。也不知道她签了名之后跑到哪里去了。
本来按照校方的安排,晚饭后,就该送各位老校友去学校的招待所休息了。可是得奖的那位却表示大家难得聚一次,想要回他们当年的老校舍去看看。
随着时代发展,城市在不断的扩张,大学校园也是一样的。73届当年的老校舍,如今已经是学校一角的三层小危房了。也亏的他们是今年来的,听说校领导有意在暑假的时候把这栋早已废弃的危楼拆了,盖一间新的宿舍楼给新生住。
“啊——又回到这里了。你们有没有回想起当年咱们念书时的样子啊?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呵呵……一转眼啊,咱们都老了。”
走到草木环绕的老校舍前,一位名叫杨长鑫的老校友颇有些感慨的念了两句词,身后的一帮老校友立刻附和了起来。
这位老杨同学,就是那位文学奖获得者,在他们这群同学里成就算是最高的了,虽然当年他不是什么班干部,可是此刻已经俨然成了诸位老同学的中心。
“我说杨长鑫啊,你这风骚劲儿又上来了?老什么老,咱一个个的都还没到七十岁呢,年轻着呢。这在楼下念叨也没什么意思,要不要上去看看啊?”
此时说话的恰是之前那位迟到的老校友,名叫韩世宰。
刘长天发现,这韩世宰似乎和杨长鑫不怎么对付,之前吃饭也好,座谈会也好,他似乎有意无意的在针对杨长鑫。
“老爷子,要不算了吧,这楼早就是危房了,里面也没有通电,上去不安全。”
作为组织方,当两位老校友明显出现问题的时候,和稀泥这种事儿当然是由刘长天来做了。他凑到韩世宰的身边,压低声音说了这么一句。
然而听了他的话,韩世宰却是面带茫然的“啊?”了一声,似乎是不明白刘长天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长天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心说老爷子你这可就过分了,之前因为你迟到,我没要到那御姐的联系方式也就算了,现在咋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呢?
“怎么?杨长鑫,你不会不敢上去吧?”
当这句话传进众人耳朵里的时候,刘长天感觉有些发懵。
那个声音分明就是韩世宰的,可是此时此刻韩世宰正满脸懵圈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一座危楼吗?咱们这些老东西上去,难道它就能塌了?走走走,我带头,咱们回去教室里看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长天觉得这位老杨同学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讪讪的味道。
刘长天觉得有些不妥了。除了学生会主席,他还是灵异研究社的社长,韩老头明明没有开口说话,大家却听到了他的声音,这事儿本身就很灵异,可是还没等刘长天出声阻止,杨长鑫已经一马当先的踏入了楼道。其他的老校友们也是说说笑笑的跟了上去,只有他和韩世宰落在后面。
“老爷子,我……跟上去看看,你还是别上去了。”
刘长天有些摸不到头脑,作为负责人之一,他只能带着其他学生会成员一起跟了进去。
没有灯的老教学楼里原本是黑乎乎的一片,好在这年头大家都有手机,一个个把手电都打开,倒也照的很是亮堂。
进入老教学楼的一众老校友兴致似乎比下午座谈会的时候还要高上几分,时不时的会有人指着某个角落对另一个人说上句“当初你从楼梯上摔下来就是一头撞在这里的吧”“我记得你在这里偷偷亲过那个谁”之类满是回忆的话。
刘长天却好似做贼似的,眼睛不停地左右瞄着,可是直到他们上了三楼,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73届中文系当年有四个班,老校友们按照当年上学时所在的教室,分成了四伙,各自进入一间开始参观、追忆。
其中作为主角的杨长鑫上课的教室是在走廊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