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总,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今晚请我来,是要我赴鸿门宴的吗?”
曹广军的脸上瞬间挂满了怒色,他没有跟我说话而是直接扭头怒视着余端明。
“这……怎么可能呢,曹老弟,你先别急。来来来,先喝杯酒缓缓气儿。陈大师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余端明也是满脸的蒙圈,我当时让他喊曹广军来,却没有告诉他为什么。为了缓和气氛,他亲自倒了一杯红酒递到了曹广军的手上。
“既然是让你喊人来,自然是和你的事情有关的。曹老板,你别那么紧张,现代社会是讲法律的,就算我想摆鸿门宴,把你请来也不可能搞杀人越货那一套。问你借的骨灰当然不是你的,而是你女儿曹一妃的。”
下午离开医院以后,我就收到了刘雪晴传过来的文件。那是我要她帮忙查的曹一妃的家庭状况。当看到她父亲曹广军经营着一家建材公司的时候,我就只能说这是瞌睡的时候有人给送枕头了。
“你!说!什!么!”
曹广军一把将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地上,瞪着我的两颗眼珠子都微微泛红了。
“你听清了的,而且还是一清二楚那种,何必再问呢?”
“莫名其妙!”
曹广军一口唾沫吐在了我脚前的地面上,扭头就要离开。
“老曹,老曹你先别走。这这这……陈大师肯定是有用意的,你坐下听他说完好不好?”
余端明一边上前拉住曹广军,一边用非常不解的眼神看向了我。他显然是非常能理解曹广军的。如果有个陌生人约他出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要他儿子的骨灰,余端明觉得自己不但会发怒,还会给那人肚子上狠狠来上一脚。
“有什么好说的!你没听到他要什么吗?余总,就算咱们是合作伙伴,你也不能要求我答应他这么荒唐的要求吧。”
“荒唐吗?我可不觉得。现在我要帮余总搞定永宁中学,你女儿是关键。我找你要她的骨灰,看起来是挺不近情理的,实际上却是在帮你女儿。”
“帮我女儿?帮她什么?你明知道我女儿已经死了。”
曹广军眉头紧皱,在余端明的拉扯下总算是放弃了立刻离开的念头。
“你女儿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她造下的孽总是要还的,消了这份孽债,是帮她积累功德,对她有好处的。”
没用杯子,直接抓起旁边的可乐罐灌了一口。在永宁中学的事情上,曹一妃扮演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想要超度那些亡魂,确实是没她不行。
“你放屁,什么叫造下的孽!?我女儿是永宁中学的受害者!你算是什么东西,你说我女儿造孽!?她是被永宁中学里的女鬼害死的!”
好吧,曹广军已经不想走了,他一把拽开了领带丢在地上,西装袖子高高捋起,看那样子是想跟我比划比划。
“别那么激动行吗?我能理解你作为父亲的愤怒。你女儿也确实是被女鬼杀死的。不过那并不能代表她是清白的。否则……你干嘛要找人销毁袁丹案的卷宗?”
“我——”
听到这话,本来还怒气冲冲想教训我的曹广军卡壳了。我放下可乐罐朝他那边瞄了一眼,也恰恰是这一眼,让我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张。
“你,你在胡说什么?什么销毁卷宗?我听不懂。你是认识那个叫袁丹的女学生吗?她死了,关我女儿什么事儿?说起来,我女儿还是她害死的!”
“你真的听不懂吗?呐——你女儿确实是袁丹杀死的,但是……袁丹为什么要杀她?我在无意中得到了一份当年永宁中学看门人的笔记,上面说,你女儿之所以能拿下那个冠军,得到那双红舞鞋,是因为更加出色的袁丹被人下了泻药,而下药的人正是你女儿。”
“你胡说,一个看门的胡乱写的东西,怎么能当真!”
“单独看,确实不能当真,可是问题就在于,袁丹的卷宗被人销毁了。袁丹是自杀,也并没有牵扯到什么大人物,我想来想去,唯一说得通的理由就是作为父亲,你不希望在那份卷宗里留下关于你女儿的污点。自杀案结案很快的,你应该是还没等袁丹出头七,就花大价钱买通人把已经归档的卷宗给销毁了吧。”
“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这种话竟然敢随口就说!”
嘴上虽然说得很硬气,但是曹广军的额头上已经浮现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一不是警员而不是法官,说话不需要证据,不过卷宗被人销毁这事儿,我在警务系统里的朋友已经去查了。你得知道,只要是人做的事儿,就没有查不出来的。这卷宗本来应该是一份没人在意的死卷。如果你肯帮这个忙,那根我朋友打个招呼,不继续查下去也没什么的。否则查到底的话……”
话说到这里,差不多就够了吧。
“你——”
“不用这么看着我,这就是威胁。你女儿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丧女之痛,也过的差不多了,你的日子还要继续走下去,老来得子,你那个六七岁的小儿子还得靠你照顾,如果因为这件事被抓去坐牢……太不值得了。”
曹广军的嘴角不停地抽搐着,当听我提到他小儿子的时候,这老男人脸上的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