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该死的亡灵,等我的弟子来了,就把你们统统送去见伊邪那美!不!我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你们的!我要让你们魂飞魄散,在这个世界上留不下任何痕迹!恶灵退散!”
女护士又一次把尿壶递过去的时候,老东西发飙了,满是鲜血的右手往衣兜里一插,然后对着群鬼猛地一甩。
然而……他应该是想从兜里抽出一堆符纸来灭杀这些鬼魂吧,可惜的是他右手的功能丧失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兜里的符纸他一张都没夹住,仅仅是被手上的鲜血给粘出来一张掉在了脚下,而且……可能是刚刚这个动作实在大了点,再加上老年人对身体的控制力比较差……土御门岁三的裤裆竟然湿了!
这一幕看得我在门口那叫一个顿足捶胸啊,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堂堂土御门神道的大神官啊,被一群精神病鬼给围的尿了裤子,这特娘的要是把消息放出去,恐怕汪峰又抢不到头条了。
老东西显然是破罐子破摔了,站在那一边尿,一边用东瀛语破口大骂,整条灯笼裤转眼就湿透了。
我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摸出手机来打开录像功能,把摄像头对准了土御门岁三。
把他现在的狼狈样子拍下来,什么高人?什么比赛?都特娘的见鬼去吧,没有哪个人傻钱多的大佬会去关照他的生意的,丢不起那人啊……
“这老头太逗了,我跟你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穿衣服的东瀛人。哎,都知道东瀛女人水多,没想到这东瀛老头水也这么多,嘿嘿,有趣有趣。哥们儿,有烟吗?”
刚按下录像键,身边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得我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地上。
扭头一看,却见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身上穿着一件很单薄并且已经看不出本色的破烂大褂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到了我身边,满是污泥的脸上挂满了看到好戏的欢乐表情。
“你……”
这男人的出现实在是有点突然,不过……可能是娱乐室里的这些鬼太聒噪了,所以我才没听到他的脚步声吧。
“我什么我啊?跟你一起看戏,不行啊?”
“行是行,可是……能不能小点声。”
我扭头看了一眼里面的土御门岁三,要是被老鬼子发现我在门口,那着实有点不太好。
还好,可能是那些精神病鬼念叨的声音太大了,土御门老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只是大眼瞪小眼的和那些鬼魂呕着气。
想想也是,一个降妖除魔的阴阳师,被一群鬼围在墙角的结界里就好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鬼品头论足念叨个不停,搁谁也得气个半死。
“怕啥,我说,外面那个女的也是东瀛人吧?哎,我以前可是经常在东瀛的片子里看她们穿那什么巫女服的,看起来就挺有意思的样子。你说要是那个巫女和这老头一起拍个片,应该能大卖吧。”
邋遢男人说着,从他那大褂兜里冒出一把瓜子硬塞进我手里,然后又摸出一把开始自己磕。
“也……也许吧。不过我觉得这老头自己演这一出,也挺好玩的。”
这大半夜的在闹鬼的意愿猛然蹦出这么一个来,让人想不怀疑都不成,可是掂了掂手上的瓜子,我发现这些瓜子都是很正常的,开了一下天官眼看了一眼这男人,只见他头顶和双肩上的阳火虽然不是很旺盛,却也都点的好好的,这是个活人没错。
难道……他就是个在附近看到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热闹的流浪汉?
“我说,你是干嘛的?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你不怕鬼吗?我跟你说啊,他们都说这里闹鬼,而且呀,闹得可厉害了。”
邋遢男人一边嗑瓜子一边跟我聊天。
“额……还好吧,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鬼啊。”
我不知道该说啥了,莫非他看不到里面那些鬼,就只能看到土御门岁三吗?
“就是就是,这个世界上哪儿来的那么多鬼啊,都是骗人的。哪儿有什么鬼啊。你看就里面那十几个货,我都认识。那个拿着尿壶的护士叫李雅兰,我还跟她睡过呢,那个一直念叨着‘师父师父’自称八戒的货叫梁晓天,还有那个,蹲在那里抠脚丫子的,叫闫怀仁。我跟你说,我跟这几个货都可熟了。”
邋遢男人的话让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原来他不是看不到这些鬼,而是把他们当成了人吗?还有……他刚才说啥?他和那个拿尿壶的护士睡过?
我勒个去的,哥们儿你以为你是宁采臣啊,还睡过女鬼?
“唉,你看你看那老头,又想拿纸条子哎!”
邋遢男人一声兴奋的尖叫打断了我的思索,抬眼看去,土御门岁三竟然依旧像是没发现我们在门口似的,再次伸手去兜里摸符纸。
几乎和上次一样,老头子用尽了全力都没能从兜里摸出一张符纸来,看来他手背上的伤真的是非常严重,怕是几条大筋都被割断了吧。
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仔细看去的话,这里的精神病鬼都是双手空空,偶尔有拿着东西的也不过就是药片和药瓶,连个拿台球杆的都没有。三个护士也是一样,都是唐僧一样的念叨,手里却没有什么杀伤性的东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