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澄,这名字不错。就和她本人一样澄澈动人。
我自然不会去吃那些东西,翻开书本看了看……作为曾经村里少有的几个大学生之一,这里面的东西我都懂,问题是……书里的一切都是用繁体字写的,而且还是线装书,这显然不是现在学校里用的课本。
看来,我可能被卷进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最让我想不通的是在追人的时候,我的天官眼一直都是出于开启状态的。
不管是之前的家丁、难民还是这位孙小姐,他们的气场都呈现出一种正常人的白色,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不正常的颜色。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见外面并没有人,我端着碗到了厢房的后窗户边跳了出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在屋后一棵树下刨出一个坑,把半碗肉和两个馒头都埋了进去,用土盖好。做完这些,我用手指沾了一点肉汤涂在了嘴边,当然,是绝对不会弄进嘴里的位置。
我刚飞身翻回屋里不到半分钟,厢房的门就被拿着两支铅笔的孙澄推开了,看到桌上那只空了一大半的碗,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意。
“这就对了嘛,人呢,一饿肚子就会没精神,没精神了呢,做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所以吃饱肚子真的是很重要的……你看过我的书了吗?你的年纪应该比我大里面的题目都会吧。”
“嗯,把你不懂的题目找出来吧,我保证都给你讲明白了。”
虽然现在所处环境有点迷,但是对这个女孩儿我还真有点好感。
“好的。那就请指教了。”
女孩儿说着,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我旁边,翻书的素手伸出来一半,又收了回去,从衣兜里摸出一条手帕,在我脸上擦了一下,抹掉了我嘴边的肉汤,这才重新坐好,翻开了书页。
我有点发愣。手帕那丝滑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我的脸上,被一个陌生女孩儿如此温柔以待……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了?是没吃饱吗?可能今天的肉有点咸,我让人再送两个馒头过来。”
孙澄看到我在发愣,以为我没吃饱,就要起身出去喊人。
“不用了,我吃饱了。”
被从发呆中唤醒,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孙澄的手,女孩儿肌肤的嫩滑触感让我微微一愣,孙澄则是面色略一泛红,轻轻甩开我的手,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那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讲题目吧。”
女孩儿微低着头,翻开了书本。
“好好。我们开始讲。”
她想学的题目真的是挺简单的,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一边讲题一边给她说段子。其实我不是那种特别油嘴滑舌会逗女孩子开心的类型,那些段子也都是从网上看来的,可是女孩儿就好像从来没听过一样,很快就被我逗得前仰后合。
气氛缓和过来以后,我开始试探着套她的话,得到的结果让我有点大跌眼镜。
从孙澄的话里我能听出来,现在我身处的这个地方并不属于2020年,而是在民国年间。换句话说……我可能是在踏进第二进院子的时候穿越了!?
而且现在的时间也不是我追踪二愣子老丈人的午夜时分,而是刚刚入夜的六七点钟。
好在现在这地方依旧是在祥和村。孙澄的父亲孙柏年,是个居士,平日里苦修佛法,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
而我看到的那些难民是从东北逃难过来的,孙柏年去庙里拜佛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这群难民,当时难民群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刚刚被活活饿死,孩子的母亲痛哭失声的同时,周围几个人却在讨论着怎么处理小女孩儿的尸体。
灾荒年间,易子而食,这可以说是很常见的事情。
孙柏年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是于心不忍,孩子活活饿死已经够可怜了,怎么能再玷污她的尸体呢?于是他就上去和那帮人一番理论。
那些难民说自己也是没办法,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还能顾忌什么呢?现在兵荒马乱的,他们只求在饿死之前吃上一口饱饭。
孙柏年听后动了恻隐之心,他让那帮难民把孩子埋了,他来管大家一顿饱饭,不光吃饱,还能有肉。
我就是在开饭的时候,误打误撞的进了孙家。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继续跟他们一起逃难吗?对了,你不是东北那边过来的吧,你穿的和他们不像,这种衣服……我好像在燕京见外国人穿过,好像是叫牛仔服是吗?听说是西洋的放牛倌穿的。”
“嗯,是是,其实我是南方人,老家没人了,去东北投奔亲戚,这身衣服是路过燕京的时候买的估衣。结果东北那边就闹了战乱,我就跟着他们一起逃过来了。”
欺骗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孩儿,我多少有点于心不忍,但是我实在是没法说实话,不管这里是特殊的鬼界还是真的穿越到了过去,我也不能说我是抓鬼跟进来的啊。
“这么说,你现在也是无家可归了,那不如这样吧,你也是有文化的人,刚才你给我讲的题目,比学堂里的老师讲的还好。你跟着他们逃难也不是个事儿,我跟我父亲说一下,正好家里缺一个账房先生,可能工钱不会太高,但是至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