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妍离得远，也隐约听见他们说话，勾了下唇角，服侍墨君衍休息，“想好了？”
“被逼的，容不得不想。”活着才能护住所有，他只想活着捍卫大燕。
墨君衍沉沉的坐在榻子上，拍了一下榻子边，白清妍抿唇一笑坐了下来，“怎么？”
“本王为你上药，一次次的让你替本王受伤，本王何言以对？”轻轻解开衣带，转过白清妍的身子，后背对着自己。
触目惊心的一片结痂入了他的眼，结痂掉落，撑开渗血凝结黑红色，加上新的肌肤淡红色，看的人心揪的痛。
“这么反复就不怕落下疤？”
“疤痕能去除抚平，心里的伤可能？王爷，臣妾一直在想，若是您是君主，黑风山应不会是这个样子。”
白清妍这几日看到的问题太多，是离得太远顾及不到，君王不出来亲眼目睹不知轻重。
可是作为君王，墨君夜差的离谱了，黑风山扔给冯毅就不管了，周边城镇，府衙大人个保其命，一旦事发，百姓无人问津。
就算她在理解君王的难处，这个也理解不了。
墨君衍沉着气为她上药，轻轻吹了吹，“本王也有顾及不到的人和事，你不就是例子。”
“早些休息，一切会好的。”帮她披上衣衫，收好药，侧身躺下了。
白清妍整理好衣衫，转回身看一眼，明日所有人都的忙，何必在惊扰决定了的事，没再说话，躺下便睡了。
两夫妻从未有过背对
背，今夜便是如此，墨君衍迟迟未睡，决心一下，所有人的命便和他的命息息相关。
哪里有心思安眠，万全之策没有，除非成事，若是不成自己一人承担后果，怕是也救不了众人。
紧搂着臂膀，看着黑夜变白日。
一早墨君衍就去了大帐，打开包袱看着铠甲，摸了又摸，墨色的眸子坚毅无比，今日他将站在最高处俯瞰众人。
拿出铠甲，站了起来，刚要穿在身，白清妍进来了，“臣妾来吧！王爷今日之战不同往昔，臣妾会陪着您的。”
“有劳王妃了。”张开双臂，铠甲加身。
披上红色斗篷，白清妍地端看着，英气霸气十足，着战衣确实凛然更多。
抿了抿唇，“臣妾若是有一身这样的铠甲，定会与王爷同齐，并肩作战。”
“你啊！想要就直说，本王允了。”墨君衍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的笑了。
白清妍嗯了一声，扶着他坐回轮椅，缓步出了大帐。
冯毅众人看着意气风发的墨君衍，心涌激动，御驾亲征不过如此，他们的战神回来了。
拱手说道：“末将冯毅，请九王爷点兵。”
“九王爷点兵。”众人异口同声。
一排排一个个身披战衣，英姿飒爽，白清妍忽感曾经的一幕出现眼前，那次战役她也是如此，亲自点兵视死如归。
手指不由得收紧，攥的轮椅扶手吱嘎作响，墨君衍以她紧张，以为她被这气势感动，然而都不是。
白清
妍在心痛，懊恼，那次若不是有偏差，怎么会失去所有，她也不可能来这里。
紧蹙一下眉心，觉察自己的异样，忙的收回思绪，垂目说道：“王爷，您的兵都是英勇无畏的，臣妾敬畏，您请！”
停下步子，转动轮椅，正对着众将士。
墨君衍噙着笑意看着他们，双手紧了紧了，支撑着轮椅缓缓起身，稳住脚收回笑容。
“本王与你们同甘共苦多年，用生与死稳固大燕祥和，而今虽不是上阵杀敌，但也是义不容辞。”
“众将听令，尊九王妃与莫大夫吩咐，接种痘苗已达最佳效果，身体康健才可保家卫国，护住你们亲人。”
“诺！”万人呼声震天。
早有准备的莫大夫还是被这一幕惊了一下，九王爷站起来了，全军的人都看见了，这分鼓舞谁能不接受。
拂袖擦了一下眼角，稳了稳激动地心，开始今日的事。
三个大夫各持一组，把脉分流，无病症的直接种痘记录在册，若是有症状的单独分出。
白清妍帮着分流，不参与接种，墨君衍提笔记录在册，万人井然有序，虽是粗略看诊，速度快，天刚放亮开始，午后才结束军中的排查。
莫大夫累得手指都快麻木了，后期干脆不把脉，直接望问了，省了那两个步骤。
种痘之法也是要出疹子，发热等症状，只是几天就好几乎不会死，病愈后无复发。
士兵全程撸胳膊挽袖子，看的一目了然，感觉不
妥的把脉，直接分出去。
墨君衍看着名册高兴了，万人几乎没有染病的，区区数十人也都是轻症，集中一处统一管理。
“太好了，军中这战顺利完成，上城楼，本王要让所有百姓看见我们是健康的。”
袖子一敛，转动轮椅向城楼处走。
白清妍摘下口罩手套，上前推着他，“长期锻炼的人体质还是好的，王爷这回放心了。”
“有你在本王放心，今日辛苦你了。”墨君衍抬手拍了一下她的手，暖暖一笑。
两夫妻缓步上了城楼，冯毅他们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