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惊色,水汽层层浮了上来,怎么回事,墨君衍我的儿,为何坐着轮椅?
刚毅的脸暗沉无光,唇色苍白无血色,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起身向前挪了挪,抽回握在墨君夜手心里的手,颤抖的伸上前,“吾儿。”
“母后。”墨君衍以为自己还不能动,下意识的动了一下手指,惊喜的伸出了手,握着母亲手的那一刹那,眼睛红了。
母子俩两双手紧紧地握着,热泪萦绕眼眶,抿唇笑着,“快让哀家看看你。”
水葱白的手指摸着墨君衍棱角分明的脸颊,慢慢移向肩膀,最后落在他的腿上,“你的腿怎么了?”
“无事,一点轻伤很快就好,母后不必担忧。”墨君衍噙着一抹笑意,拍了拍太后的手。
轻伤怎会坐轮椅?太后又不傻,那场战役有多惨烈,她怎会不清楚,紧了紧手指,嗯了一声。
此时人太杂,有些话不说的好。只要墨君衍活着,日后一切事都会清楚的。
坐在榻子上的墨君夜,看着母子情深的他们,心意难平,起身站了起来,退后一步,“张院使,太后身体如何?”
“回王上,太后此时无事,有待日后观察。”张院使瑟缩的回了话,拂袖擦了一下额角。
白清妍尽收眼底但没说话,此刻她不想打扰墨君衍母子说话的气氛,可是王后说话了。
“母后醒来是大燕的福气,日后张院使可要精心,不可再出现这样的事。”
“母后您刚醒,要多加休息,王爷的腿伤了五年,张院使一直再想办法医治,您就放宽心。”
话说的够直白,这意思谁听不出来,治了五年都没好,哪里还有康复的希望?
王后这盆冷水浇的,太后怎会不心冷?
一国之君怎可让一个残疾王爷来做,定是眼前这个体态完好的墨君夜才可。
太后抬眸看着王后,沉声说道:“王后有心了,哀家无事,也不用这么多人在这守着,都退吧!”
话不好听,撵人走了哎。
白清妍有些小激动,虽然第一次见着正常状态的太后,但太后言语间对待人的感觉是不同的。
墨君衍在太后的眼里是有分量,微低着头思量刚才他们说话的口气,这两口子是不是同流合污啊?
或许是凑巧,王后替王上说出心中想说的话,不然,王上刚刚怎么有丝丝得意呢。
站在王后身侧的慧贵妃福身施礼,“听到母后康健,尔等欣喜,就一同从荷花池那边赶过来。人多杂乱了些,扰了母后的清静。”
她面色虽喜,嘴上关心,但太后好转对她而言一文不值,她更想看到,传来七皇子出事的消息时,太后会不会当场暴毙。
素未谋面的孙子溺水而亡,祈福是多好的事,小的换了老的命,王后会不恨?
温婉如常,仪态大方,嘴角扬笑,眉眼水汽朦朦。
太后知道她,曾宠冠六宫的慧贵妃,王后的堂妹,当年王上痴迷与她,太后为了大业着想,训斥过慧贵妃。
当时太后一怒之下说了不该说的庶出二字,话已出口就难收回,那日起两人的关系就不如前了。
事后太后挺后悔的,六皇子可爱聪明,远比其他皇子更胜任储君的位置,可是她的一语,墨君夜就记在了心尖上。
也罢,皇子都小谈及立储尚早,太后就把这事压在了心里,今日再见着慧贵妃,心底往事不由得勾起。
抿唇一笑看着温婉动人的慧贵妃,“哀家很是欣慰,五年了,慧贵妃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人也沉稳了许多。”
“过来,哀家好好看你。”
慧贵妃福身,徐步来到太后身前,伸手握着她的手,“臣妾一直谨记母后的教诲,不敢怠慢。”
这是还记着愁呢,太后眸色淡淡的愧疚,嗯了一声,紧了紧手,“好,怎么没见着六皇子,轩儿呢?”
这老婆子醒了是要干嘛?存心在众人面前,捧杀不成?
慧贵妃心里愤愤,太后当众只叫了她一人上前,那几个可是把她恨透了。
可也对啊,墨轩怎么还没到,按理说那边用不到他,再慢也该到了永福宫了,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杏眼含笑,微微扬了下唇角,“轩儿应是在后面,人多慌乱,以他的性子应是最后一个到,请母后见谅。”
“哀家怎会怪他,轩儿自小就懂得礼让,哀家明白,慧贵妃也不必指责他,等等便是。”
“王上王后,哀家这没事,就让他们散了吧,都看着哀家这老古董也没意思,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慧贵妃也回吧。”
太后说话间紧了紧手,温柔的笑了下,松开手让他们退下。
王上王后也不好在留着,但是听着那意思并没有叫墨君衍走,王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微点头说道:“王弟,母后刚醒需要休息,你也不可太劳累,就先回府,明日再来。”
墨君衍刚见到母亲哪有要走的意思,再则白清妍在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回眸看着王上,“王兄,臣弟不打紧,一会再回也不迟。”
转回头看着太后,“母后,儿臣娶妻了,是鲁相的女儿,王妃还不见过母后。”侧脸看着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