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在门口看了又看,两头都是紧要事,这里他帮不上忙,那边自己还能研究,应了声走了。
屋里的白清妍看着显微镜里试片上的变化,勾起了唇角,她的解毒剂成功了。
比自己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几个小时,真想今晚就为太后用药,可是不能,得等明日才行。
今晚用药明日就得醒,祈福还没开始,人不可以提前醒,“太后,儿媳可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没办法,您老人家在等多睡一晚。”
装进玻璃瓶收了起来,活动着脖子,收拾实验室,又拿了一些应急的药片留作备用,太后若想安全活着,恐怕得时不时昏睡一下。
在宫里存活还真的难,能是谁对太后下手的呢?
王宫——
徐公公回了后中殿,汇报了张院使的情况,墨君夜紧拧着眉,往后躲了躲,“你当真不会传染?”
“杂家确定,张院使兴许吃了什么或是碰到了什么,引起了过敏,若是传染,人该高热咳嗽才是,王上,您看要不要查查?”
徐公公医术虽不及张院使,但也能分辨出过敏与传染起得疹子不同,当时没说明,是不想外人知道他懂医术。
除了墨君夜知道再就是白清妍。
徐公公回了话,自主的向后站了站,毕竟墨君夜是一国之君,注意点总是好的。
“废物,张院使老糊涂了不成?闹得宫里人心惶惶,传孤意旨,谁在谣传重则,还有,命张院使祈福日去永福宫看守。”
“诺。”徐公公猫着腰退了出去。
墨君夜扶额揉着眉心,想着慧贵妃今日来应不是陪白清妍来的,而是想问他昨夜的事。
答应她的事总得有个解释,虽说可以不在乎慧贵妃,多娶几个就有了,但是与慧贵妃相处是他比较舒缓的时候。
王后针对慧贵妃是因为子嗣,而他无心立储,七皇子太小,等他百年后在继承王位也不足为过。
至于墨轩这个儿子,是得提防些,年轻有为不亚于当年的他,稍加锻炼定成大气。
一只雏鹰羽翼刚刚丰满,若是翱翔天际,在想控制回来就难了,想到这,眸色蒙上淡淡的灰色,起身离开后中殿。
转过御花园,到了玉华宫,大步进了宫门待到门口听着屋里有墨轩的声音。
“母妃,可还需准备些什么?”
准备?墨君夜眉头微微蹙紧,说着话进了殿中,“什么事都要劳烦你母妃,你就不会自己做决定?”
“臣妾见过王上。”慧贵妃起身站起,款款而至墨君夜身边,伸手扶着他坐在了上座。
“儿臣见过父王。刚刚在与母妃商议祈福日用的东西,儿臣第一次经办,想再次确定一下。”
墨轩回着话,解释刚才的事。
白净的脸笑容温和,身姿挺拔如苍松拔地而起,一身素白站在那,着实的耀眼。
慧贵妃端着茶盏递给墨君夜,抿唇一笑,“王后交与臣妾打理此时,臣妾又不放心下人操持,就交给轩儿去办,王上可有吩咐?”
这种小事还要问,女人真的烦,抿了口茶放下杯子,“就按贵妃的意思办,孤,有些累了。”
“父王日理万机,儿臣无能不能辅佐左右,还请父王多加注意龙体,儿臣就不打扰父王和母妃了,儿臣告退。”
墨轩体恤一番,很识趣辞别离开。
慧贵妃噙着笑意,转到墨君夜身后,手指轻柔的按着他的头,“可是又头疼了?王上日日批阅奏折至深夜,臣妾心疼。”
心疼不头疼不清楚,但是没问昨日的事,这就很识大体,墨君夜眯着眸子,浅浅一笑。
“孤,身体康健,贵妃就不要忧心了,昨日王后犯了心疾,孤,才没来看,你可有生气?”
“臣妾不敢,王后乃六宫之主,操持后宫事务,很是辛苦,王上体恤王后是人之常情。”
违心的话从慧贵妃的樱桃口说出来,听得柔声细语,既乖巧又懂事,不厌其烦的按着墨君夜的头,身体向前倾了倾。
一团软棉抵在墨君夜的脑后,淡淡的香气飘进他的鼻息,头向后仰着,靠在上面很舒服。
唇角微微勾起,沉声说道:“贵妃一如既往地让孤省心,不像那些三天两日的闹腾。”
“不过,也辛苦你了,孤,知道王后那边对你比较严苛,其实,她也是不想你树敌太多。”
是不想吗?是她怕自己夺了她的位置,墨君夜您这般说话,是在提醒我了。
对于墨君夜慧贵妃深信自己是了解他的,当年入宫她什么都不懂,墨君夜时常会说一些心里话。
直到墨轩一天天的变得优秀,他的心里话就没了,而是多了敷衍和哄人的话。
王后生有两子,大皇子不成器,墨君夜都不怎么搭理,而今年刚三岁的七皇子,远远超过当年的墨轩。
墨君夜安排了好几位太保教授七皇子,谁人看不出来他心里所想,王后又怎会让她们母子处处占尽风头。
也好,修身养性看清所有人的面孔,忍到那一天,将他们全部踩在脚下,以眼还眼。
“臣妾明白王后的苦心,若不是九王妃这般进宫看望太后,臣妾怕王后糟非议,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