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厉之声震慑墨君衍的心,如水的眸子凝结成冰,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会这般‘斤斤计较。’
墨君夜五年的作为他不曾得知,也不曾去探寻,他自知自己是臣子,不可有谋逆之心。
伸手拉起嫉恶如仇的白清妍,冷声说道:“本王知道你恨我,恨世道的不公,可你不可忤逆王上,就此打住,管住你的嘴。”
白清妍漠视一眼,拽开他的手,“多谢九王爷提醒,臣女想做的事,绝不会连累王爷,您请回吧!”
退后一步,抬头看着蔓延的乌云遮住头顶的星光,丝丝冷风吹过,一股水汽夹杂其中。
轻轻叹气,看向墨君衍身后,“墨侍卫,快要下雨了,护送王爷回府,本妃此刻不想看见他。”
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回身寻着松软的地方挖了起来。
墨寒哪里敢此刻说回府的事,看着矗立在那的墨君衍,心都要跳出来,他知道越是平静,暴风雨越是凶猛。
挪着步子绕过定在哪的冷面王爷,到了白清妍身边,轻声劝着,“王妃关心王爷,就一同回府吧,这边事属下会安排妥当的。”
“不用了,我白家事与王府无关,偷埋罪臣可是有罪的,我做完手里的事自会回去。”
白清妍在气头上,听不得任何人的劝阻,也不管说话好听不好听,反正她觉得说出心里痛快。
在这她一个同伴都没有,想做的事处处受限制,想说的话不能说,这荒山只有他们三个,发泄一下,墨君衍就黑脸,还让她活不?
已逝的家人无处安葬,七零八落满地残害,是人都不会忍心让他们不得安宁,墨君衍却平静的与世无争。
刚刚的雄心壮语,这会却让她闭嘴,不得忤逆,笑死了,人人想他这位战神死,他不反击也就算了,却等着任人宰割。
白清妍想不通,墨君衍是傻还是这五年忘却了当年的英勇,该有的斗志,视死如归的气魄全然消散。
然而,墨君衍不是她心想的那样,只是单纯地保护她,等待时机,为白家清洗冤屈。
五年时间不长也不短,他重新回到朝堂,自己也为确定还有多人惧怕他的存在,毕竟他昏睡了五年。
时间流转,曾经拥护他的大臣将士,是否依然拥护,是否相信战神回归的那一刻,大燕再次崛起。
两人心里各怀心事,目的一样,胸怀一样,只是言表上不同,造成了此时的误会,墨君衍心里苦。
水汽越来越浓,天边滴落的雨滴,打在树叶上,形成悲凉的音符,滴答滴答。
看着安葬家人的白清妍,忽感自己胆量小了许多,紧了紧手,向她走去。
“下雨了,即使掩埋上,冲刷后一样会露出来,明日本王来做安排,跟本王回府。”
伸手抓住白清妍的手腕,向车子那边拽。
白清妍用力挣脱开,推了他一下,“王爷若是想不走就上车等着,即使我在徒劳无功,也好过此时。”
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墨君衍忍着气跟着回来,见地上一块木板,伸手捡了起来,掸了掸了上面的土,立在坟前。
“白景天,你生了一个好女儿,和你一个样子。”说话间,按了按木板,送开手后退一步。
白清妍没搭理他,拿过身侧的头颅摆在墓碑前,“爹,女儿砍下仇人的头,祭拜您与白家众人,望保护女儿手刃鲁相。”
跪地磕头一瞬,白清妍终是绷不住了,头紧贴着地面默默地哭着,瘦弱的身体不停地抖动。
心里的悲伤被她压制,无声的悲痛看的人心疼,墨寒不忍,转回脸仰着头,忍住自己的泪水。
墨君衍伸手扶她,手刚搭在她的肩膀上,白清妍就抬起了头,擦掉脸颊的泪水,侧目看着他。
“王爷不必劝慰我,我白清妍没有那容易被击倒,计划刚刚开始,您就的等着看好戏吧!”
起身站起,头也不回的走了。
墨君衍看着自己凌乱在在半空的手,呵笑一声,这女人情绪变化无常,连安慰的机会都不给。
回眸看着白清妍的背影,喝醉酒一般,摇摇欲坠,猛地站起身,冲了过去,“清妍。”
话声未落,一手拦着她的腰,紧紧地拥在怀里,白清妍轻扯一下嘴角,人晕了过去。
“墨寒,快回王府。”
抱起白清妍疾步跑向马车,坐上马车那一刻,急声道:“清妍,清妍你醒醒……本王一切都依着你好不好?”
白清妍软如面条,他怎么摇晃都没应他一句,墨君衍慌了,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眸色蹙紧。
白净的脸热得烫手,她在高热,冲着车外吼了一句,“墨寒,加快速度,王妃若有闪失,本王拿你问罪。”
“诺。”扬起缰绳,打马奔驰。
还未到城门口,喊着快开门,守城的侍卫见着是他,急忙打开城门,马车一闪而过。
马蹄踏地急促响亮,一路奔赴王府,刚停下,墨寒大声喊着,“快开门。”
墨君衍顾不得掩饰自己腿,抱着白清妍下车,冲进府门奔着后院跑去,“兰儿,刘嬷嬷在哪?快去备水和烈酒。”
话落,府里忙了起来,小厮一个传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