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头就只想着一件事一个人,便是沈遇。醒来是他,睡着了,他还要在梦里烦她,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贴在她耳边不停地说着话,说她的真心该拿出来给他看上一看,转而就成了血淋淋的噩梦,惊得她半夜醒来,满头凉汗。
他人都忙的住在公署夜不归宿了,怎么还能这般烦人?
短短一月不到的时间,沈遇怎会性情大变?从前对她毫不在意,而今一时嫌她在跟前吵闹烦人,现在又对她说要真心换真心?
她自个儿可是花了好些年才被她阿娘手里握着的竹藤和眼中的泪珠,这才转了性子。
而且,好多年前,她就知晓沈遇不喜欢她,娶她不过是因为两家长辈议好的亲事,没得更改。不过,沈遇不喜欢她便不喜欢吧,反正她心里也没他。
陈嬷嬷见她还是不高兴的模样,干脆说起其它事来转移她的心思。
“姑娘不要胡思乱想,再好好休息两日,养足精神,就要准备添裁下人一事了。”
“昨个儿夜里孙三娘偷偷来求过我,她一家子都想投了咱们三房,去殿帅府当差。”
大房是服了软,补偿了孙三娘一家,可沈山海夫妇是什么样的品行,旁人岂会不知,待三房一搬走,大房回过神来,就会处置了孙家。
温虞想也没想便道:“自是要将她们一家都带走的。”如今谁不知道,孙家人是被她,好吧,还有沈遇给保下的,他们一搬离,孙家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转眼又过十来日,腊月二十七这日,宣帝封印,百官同休新年假期。
沈遇踏着廊前印着夜月的雪,悄无声息的伸手拨开门帘,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