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了,她哪里还敢藏话,连忙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些日子大雪,那池子冻了厚厚一层冰,六郎瞧见了,就说要在上面滑冰,奴婢等拦也拦不住,便先踩上去试了几回,厚厚的一层冰也踩不碎,这才敢让六郎上去。”
“这几日,六郎都要在上头玩一回。”
大夫人也是此刻才知,这些人胆敢瞒着她,好几日都让六郎去池子上头玩耍。
“那你们告诉我,冰为何会破,六郎为何会落水!”
王氏哭道:“奴婢,奴婢也不知,今日六郎想要打马儿,便让孙家的小子扮做马儿,跪在冰上驮着六郎玩耍。”
“没想到,没想到孙家小子刚驮着六郎走了几步路,冰面竟然碎了,六少爷就,就落了水。”
大夫人一心想要出气,此刻终于有了发泄的口子:“孙家小子在何处,还不将他带上来,六郎会落水,必是他护主不力。”
下人小心翼翼回话,“孙家小子比六少爷更先落水,捞上岸时已经晕过去,奴婢等只顾着将六少爷送回来,还没来得及顾上他。”那样慌乱的时刻,他们全都围着六少爷,生怕六少爷有个闪失,全都得赔命。谁还顾得上一个奴才,说句不好听的,那孙家小子,先是落了水,此刻又被扔在雪地里,怕是冻都快要冻死了。
大夫人失了理智,不分青红皂白,谁对谁错,直说:“将他捆了来,他害了我六郎落水,我饶不了他。”
她身旁体己的贴身嬷嬷常春连忙劝慰,“大夫人,您先冷静,此事不宜声张太过,若叫国公爷和老夫人知晓,六郎怕是也要跟着挨训。”常春是听明白了的,那孙家小子是被六郎给欺负了,而今却被大夫人迁怒。
国公爷再是疼爱幼孙,也不喜大夫人太过骄纵,六郎小小年纪,性子却是无法无天,霸道无理,平日里藏着瞒着,好些事情都不敢叫国公爷和老夫人知道。
上回六郎当着国公爷的面,拿了三少夫人腰间香囊一事,就已经让国公爷不喜。
常春暗叹,大夫人怎么也不想想,大动干戈,惊动了国公爷,国公爷只要一查,便知事情起因经过。
“现下,应当叫人悄悄地去处置了孙家小子。”
大夫人不肯,“我儿遭了这样一场罪,岂能轻饶了他。”
她盼了多少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稍有闪失,都是要了她的命。
“你们还不快去!”
常春见她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哪里还好多劝,只好使眼色,让人动静都小些,切莫闹的满府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