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定。
四年级开始既要交论文又要考虑实习方面的事情,相对会比较忙,最长的暑假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暂时不考虑。
毕业之后上班,法定假期就少了一个暑假和春假,抽出其他假期去一趟博多,应该也行。
“可以,正好西南部我很少涉足,明年大四我可能会忙,其他假期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的。”
这从中还要考虑和谁一起去博多,我单独也能去,就是担心家里不会允许我一个人过夜旅游。
“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哦,我一直会都在博多恭候大驾的。我很期待下次见面。”
榎田轻快地和我们道别,戴上我送他的耳机转身走进入站口,一身显眼的装束也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中。
“我们也走吧。”
我看着榎田离开,转头看向太宰治,一看,他又陷入了小确丧状态。
“榎田君真是可靠呢。不像我,只会给姐姐添麻烦。”
“诶?没有啦!真的,一点都不麻烦。我不是那种嫌麻烦还努力忍受但是表面装作很和气的性格哦。”
我再次哄他:“太宰君不用总是这么想,自信点嘛,你这么可爱谁会嫌你麻烦呢。”
太宰治被我哄开心了,笑了笑但又垮下来脸,气鼓鼓地说:“那个手机吊坠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人还用情侣吊坠嘛?”
“还说是朋友。这算什么嘛。哼。”他继续阴阳怪气地嘲讽道:“情侣吊坠什么的也太恶心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啊,说的是那个红背蜘蛛啊。
“不是,那个是榎田君这次过来送我的礼物啦。”并不是特地要用一样的吊坠,所以我并没有觉得算什么情侣吊坠。
如果只是使用了一样的东西就能属于情侣款,那么几乎所有东西都能和世界上的另一个人撞上同款,那普天之下到处都是另一半了。
“他送你你就用了?”太宰治不满地嘟囔,
“对啊。因为是礼物嘛。”
礼物不就是这样的吗?
而且红背蜘蛛还是个定位装置,挺有意思的。但我不能直说,只能用其他的解释,“我刚好没有手机吊坠嘛。”
太宰治愣了愣,满脸不开心,粗俗地啧了一声,“那个有心机的蘑菇。”
“……?”
这样说人家不太好吧?
你们两人刚才不是相处地挺愉快的吗?
当我正在想今天带着太宰治一起玩什么的时候,从他身上传来了电话铃声。
他沉下脸接起电话,面无表情地听着,不知道那头说了些什么,太宰治的脸色更加阴郁,鸢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暗色,压迫感比任何时候都厉害。
这种压迫感很像我前世小时候无意间看见父亲或者爷爷在办公室与下属对话时的模样,而不像一个16岁的少年会有的样子。
虽然太宰治在我面前什么样的情绪都有,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冰冷的样子,他的身边笼罩着一种溺水窒息的感觉,浓重粘稠仿佛无法剥离。
我恍然想起最开始见到他的几次,远远观望时他身上与其他人不同的,独特的,虚无和死寂。
他挂掉电话,幽深的眼眸看过来。
“很可惜,我也要走了。工作上有事情要我过去。”
那种压迫感一瞬间消失。
“那些家伙,为什么都是成年人了却这么没用嘛。什么都需要我的话他们干脆滚蛋算了啦。”他露出厌烦的表情向我抱怨,说话时还会带上孩子气的尾音,“明明还想再和姐姐多待一会。”
“没关系,什么时候想来找我都可以,我随时都在。”我安慰太宰治,又注意到他刚才说的工作,“你要去的工作,是指暑假的打工吗?”
他毫无笑意地勾了勾嘴角,语气倦怠:“打工……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莫名联想到被工作压垮呕心沥血的社畜……
我摇摇头把这奇怪的想法甩出去,有点担心他的状态,犹豫了一会还是叫住了已经转身的太宰治。
“那个工作,是很不快乐吗?”
太宰治停下脚步转过身,风衣的黑色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他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回话。
他的眼睛像毫无波澜的深渊一样,看不出情绪。
“刚才太宰君接电话的时候,我感觉你的情绪很不好。”
我又忍不住摆出一副很成熟的口吻,没有做太多思考就委婉地提议。
“所以,虽然我不知道是工作本身的原因还是职场相处的同事的原因,如果太宰君因为这份工作心情压抑的话,还是考虑一下辞职吧。”
“要是担心辞职后不好找工作,也可以先找再辞职啦。”
说着说着我突然意识到,我都还不知道他打工的原因,万一不太好辞职呢。
于是我立刻讪笑地为自己打圆场。“不过我只是基于自己的想法提点建议,太宰君很聪明也不需要我来指手画脚吧。”
“暂时,不会辞职的。”
太宰治垂眼看着车站外的台阶,淡淡地说。
“我想在这个工作中,寻找生命的意义。”
可是,在不喜欢的工作中寻找生命的意义,真的能够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