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牡丹花,面容白皙圆润,神态倨傲不已。跟在后头的明乐郡主十四五岁的年纪,一件锦绣双蝶银红花衫配一条缎绣流彩飞花洒金裙,头上一支硕大的红宝绕珠赤金缠丝凤钗毫无顾忌地炫耀着主人的金尊玉贵,她人长得明媚娇俏,却始终高傲地昂着头,神色中流露出几分不耐烦。
“她们来干什么,周贵妃和庆王都没来呀?”幼云觉得这种敌众我寡的场合大小孔雀实在没必要特地跑过来开个屏。
宋霓不屑道:“来走个过场呗,往日他们那头做寿娶亲不都拿兄弟之情当幌子,硬逼着我们去演兄友弟恭的戏码,一个马球会她们来一趟又不会掉层皮。”
宋霞拨了拨盘子里的芝麻瓦片,递了一块给对面兴致索然的舒云,岔开话题道:“她们坐不了一会儿就会走的,咱们聊点别的吧,舒云姐姐坐在这儿都要打瞌睡了。你们待会儿等着看,我家四哥哥在场上打马球呢,他呀打得不怎么样还总爱上场显摆。”
那就是人菜瘾还大,和我玩投壶差不多,幼云自觉找到了同类人。
“看,他在那儿!”宋霓小手一指,一众姑娘向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玄色骑装的少年身姿矫健,在马背上上下翻飞,一番左突右冲打得对面毫无招架之力,引得棚下一片喝彩。
“这般功夫还能叫不怎么样?虽是一家人,也太谦虚了。”稳重端方的孟书月都忍不住了。
宋霓宋霞面色一滞,略尴尬地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指的是宝蓝色衣服的那个,黑色衣服的是、是表叔。”
众姑娘又在场上那一群高声呼喝的少年郎里仔细辨认了一番,才终于认清了,纷纷讪笑几声,都道场上人太多认错也属常情。
漠然了半天的舒云却仿佛看见了什么稀奇事儿,拿胳膊捅了一下幼云,笑道:“你看,咱们三哥哥是不是宋家哥儿的对家?”
幼云惊奇地一抬头,果然在场上找着了林行策的身影,对宋家姐妹笑道:“这可是不巧了,我三哥似乎和你家四哥儿做了对手呢。”
宋霞嘻笑了一下,不遗余力地拆起了堂哥的台:“那你大可以放心了,有我哥在你哥稳赢了。”
幼云瞥了两眼林行策,想起他一介文弱书生,平日也没怎么看他打过马球,遂谦虚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我三哥打马球呢,说不好还不如你家哥儿,没的带累了同队的旁人。”
宋霓摇摇头,指出黑衣少年给她看,很有把握地打包票儿道:“你放心吧,你家哥哥和九表叔一队,有表叔在一准儿输不了!”
最终果然如宋氏姐妹所料,宋霖惨败而归,作为彩头的一对白玉双龙耳杯被黎秉恪和林行策分走了。
“哈哈,瞧见了罢,我可太了解四哥了!”宋霞丝毫没有为堂哥败阵而惋惜,反而拍手奚落起来。
幼云随意附和了几声,心里却在琢磨怎么把那只莹润无暇的玉杯收入囊中,是再写一幅大字儿去换呢,还是直接撒娇耍赖呢?
还不等她想出个结果来,马球场上又是一阵喧嚣。
众人齐齐朝场上看去,只见隔壁场上一个身着桃红骑装的艳丽少女赢得了一根玉柄挽月鞭的彩头,正高举着绕场一周,还不待幼云看清她的脸,她便又英姿勃发地纵马向帝后的高棚飞驰而去,一人一马恣意得仿若流星飒沓。
自认毫无运动天赋的幼云微张着嘴巴,刚想问一句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潇洒,再看看宋氏姐妹黑如锅底的脸蛋,哦,这是来砸场子的那只小孔雀。
一时间棚下的贵女们议论纷纷。
“瞧那明乐郡主,场上都是外男她也去打马球。”
“也不全是外男,人家有世子哥哥带着呢,喏,就是刚才替她牵马的那个。”
“她也太大胆了,赢了就赢了呗,一个姑娘家还举着彩头绕场,便是男子也没有这么得瑟法子的。”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是庆王的闺女,派头大的很,便是这般谁又敢说她半句。”
“还皇亲国戚呢,行为这般不检点。”
“你们快看,她头上那支白玉方簪原是从书月姐姐手里抢来的呢,人家都在瑞宝阁订好了,偏她仗势欺人!”
“呵,她对着永平长公主都敢甩脸子,抢东西又算什么。”
“哼,真是得志便猖狂!”
这风评,看来像是个女魔头呢…幼云默默在这张人物卡上标了个“高危”。
女孩儿们看完了明乐郡主的这一场都有些跃跃欲试,有兄弟在场的便去组队打马球,没兄弟在场的便三三两两的结伴,投壶的投壶,打捶丸的打捶丸,渐渐四散开去,只有一个舒云懒怠动弹,仍旧独坐桌旁自顾自地饮茶。
宋霓宋霞马球皆打得一般,闻得明乐郡主下一场指明了要对阵九表叔,可六姐妹里也找不出一个可以和明乐郡主打擂台的好手,若是自家主场却让对头占了上风……
几个姑娘都懊恼地落在众人后头慢慢走着。
幼云早知宋霓乃投壶的一把好手,作为投壶爱好者有心讨教一点技法,便哄她道:“打马球咱又不擅长,犯不着拿短处去比人家的长处,大不了下一场那粉毛孔雀得意一回。走,咱们去投壶扳回一城来!”
提起投壶宋霓立刻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