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起了个大早。
陪着孙林来到阎婆坟前,看着他为阎婆上香。
他要离开村子,这一离去,生死未卜。
阎婆才去世不过一天,他就要离开,极可能被同村的人戳着脊梁骨痛骂不孝。如果不为阎婆上香,他心底也会自责到崩溃。
孙林也不愿离开,也想为阎婆守灵,但身不由己。他此次离开是为了延续孙家的香火,为了不浪费阎婆的一片苦心。
孙林跪在阎婆墓前,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我们没有一点看不起他,反而被他所感染,内心萦绕着淡淡的忧伤。
林天龙望着泣不成声的孙林,叹了口气,低声对我说,“小爷,我相信他是真的孙林。”
我瞥他一眼,没有言语。
林永剑轻扫孙林一眼,随即说出自己的看法。他坚持之前的意见,孙林依旧古怪得很。
林天龙嗤之以鼻,反驳说,如果跪在阎婆坟墓前的孙林是假的,他何故哭得这么伤心?
林永剑回应一句,有人天生就是演员。
林天龙不服,还想继续跟林永剑争论,我赶忙挥手制止住他。
他不吭声了,但表情极为愤懑。
林永剑挑衅的冲他一笑。
林天龙顿时板着脸,拳头捏得嘎吱作响。
林永剑不怕,反而把脑袋凑到他面前,让他打。
林天龙嘴角猛地一抽抽,松开了拳头。
孙林在阎婆坟前跪了十几分钟,末了三拜九叩后,才站起身来。他擦掉眼角的泪水,朝我看过来,“我还想再去见范文钟一面。”
我面露疑惑之色,开口问道:“昨天不是去找他谈过了吗?怎么还去?”
孙林冷笑一声,“范文钟是我的杀母仇人,我还不能找他了?”
我眼中掠过一抹不悦之色,声音微沉,“你要去就快去,我们等不了多久。”
孙林不屑一笑,大步流星的走远。
林天龙双目泛着冰冷之色,狠辣的说,“小爷,我真的很想弄孙林。”
“忍着。”我淡淡说道,“到现在为止,事态不明,不宜轻举妄动。”
林永剑连连点头,附和说,“天龙哥,小先生说的没错,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忍耐。就算要揍孙林出气,也得事情水落石出再动手。”
林天龙没好气的瞪着他,“就你知道。”
林永剑翻了个白眼,语重心长的说,“我这是为你好,免得你一冲动对孙林出手,坏了小先生的事。”
林天龙不爽的轻哼一声。
林永剑嘿嘿一笑,随即看着我说,“小先生,你说孙林此次去找范文钟所为何事?”
我毫不关心的说,“管他去找范文钟做什么,只要不弄死范文钟就行。”
当我们走回村子时,孙林已经拖着行李箱在家门口等着了。周围站着十几个村民,对他指指点点,说的就是阎婆不过去世一天,孙林就离家的事。
无论是在农村,还是城市,这种行为都是不孝。
孙林听着同村人的非议,脸色很不自然,不禁催促我们一句,让我们别磨磨唧唧的。
我看他一眼,示意他走前面。孙林冷漠的瞥我一眼,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林天龙啧啧两声,幸灾乐祸的说,“这村里的人不清楚孙林离开所为何事,不管他能不能活着,他都要背上不孝子的骂名。”
林永剑咧嘴一笑,补充一句说,“范文钟没准还会编排他。”
我怒瞪两人一眼,“落井下石有意思吗?”
林天龙挠了挠头,解释说,“小爷,我本来就看孙林不爽,他吃瘪了,我总要笑两声吧。”
“闭嘴!”我呵斥一句。
林天龙撇了撇嘴,眼神幽怨地看着我。
我打了个冷颤,狠踹他一脚,让他别在这里卖弄风骚,赶紧走。
林永剑听到这话,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林天龙眼神凶狠地朝他看去,他立刻收敛笑声,变成了乖宝宝。
走出村子与孙林汇合,而后便朝停车的小路走去。
半个小时左右,找到了车。
正要上车时,林子里吹来一阵妖风。
我回望一眼,接着吩咐林天龙三人先上车,自己去看看怎么回事。
林天龙让我小心点,有事就大喊,他立马就到。
我哭笑不得,如果连我都感到棘手,他赶来也就是凑人数而已。
我定了定神,转身走进林子里去。
走了大概五六十米,突然之间,林间狂风乍起。灰白的妖气从林间窜起,在我眼前盘旋。
我手掌压在木匣子上,凝视着纠缠的妖气,出声道:“常大师,以你的身份装神弄鬼就没意思了。”
话音刚落,妖气瞬间凝聚成一头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对我撕咬下来。
我双眸迸射出锐利的锋芒,手上印诀狠辣拍出,将巨蟒打散而去。
下一刻,常大师森然的笑声在林间回荡开来,“王七陵,老夫又来了,这一次要你碎尸万段。”
伴随着阴森的笑声,常大师的身影浮现而出。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常大师,心中暗惊,这老匹夫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