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摊贩连滚带爬的,全是横肉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慌和后悔。
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卖鸡横了十几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他转过身惊怒的看着陈二阳:“你踏马的到底谁啊?”
“看不出来吗?一个买鸡的。”
摊贩:“......”
陈二阳也不再理会他,转过身温和的问旁边的大娘:“这附近还有能买鸡的地方吗?”
大娘摇了摇头:“没有了,小伙子,整个市场就他一家...”
就他一家?怎么会?
陈二阳皱了皱眉。
那摊贩闻言,诡异的笑了笑:“小伙子,我可记住你了,我告诉你,我家的鸡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整个市场,就我一家卖鸡的!你别想着能买到了!”
“激素鸡谁要买?”陈二阳嗤笑一声:“也不怕吃了得病。”
他这么一说,人群中更是哗然,摊贩又开始慌起来,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道:“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去去去,我今天收摊了!不卖了!”
他一瘸一拐的把鸡笼子收到三轮车上,忙不迭的骑车走了。
人群一哄而散,陈二阳摸了摸下巴。
他可没说错,《天医宝典》里有一章是专门描述了各类家禽的药用价值的,也讲了该如何判断一只鸡好不好,这摊贩的鸡,肥大而呆愣,一看就是用了药物的。
他摇了摇头,回了溧水村。
没想到世事就是如此奇妙,村口正好就有几只鸡。
这几只鸡羽毛油光水滑,鸡喙尖利细长,颜色也十分漂亮,陈二阳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天医宝典中形容的那种极品鸡吗?
内心的想法越来越成熟,他随便找了个人:“这些鸡是谁养的?”
被拉住的人本来还很不耐烦,结果转头一看是陈二阳,立马换了个表情。
现在溧水村谁不知道陈二阳啊?家里开了个小工厂,招过去的人一天给八十块钱呢!比他们辛辛苦苦种地来的快多了!
谁都想和陈二阳套近乎打好关系,所以这人十分谄媚的道:“原来是二阳哥啊?这些鸡...这些鸡我也不知道是谁养的,奇了怪了,鸡不都应该是在鸡圈里吗,怎么还给跑出来了?”
陈二阳也想到了这一点,把鸡放在外面养,也不怕被谁给偷走了。
那人喃喃的:“以前村子里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些鸡啊。”
话音刚落,一位妙龄少女提着篮子轻快的跑了过来。
她本来嘴里还哼着歌儿,见到有人在田埂上站着,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有些怯怯的,满满的挪了过来。
见陈二阳和另外一个人没有要动的意思,她才慢慢蹲下,从篮子里捏出一些鸡食来。
原来是这姑娘养的。
陈二阳想了想,温和地开口:“姑娘...”
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这小姑娘就啊了一声,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后退好几步,长长的头发顺下来,遮住了半边脸。
陈二阳身边的男人忍不住道:“傻姑,你叫啥呢,这是陈二阳,可是咱村子里的大福星,赶紧给问个好!”
“傻姑?”陈二阳皱眉,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这号人。
“是啊是啊,二阳哥你有所不知,傻姑是年前才到咱村子里的,刚来的时候神智不清,给村东头的老鳏夫做了个媳妇,所以大家都叫她傻姑。”那人乐呵呵的介绍道。
这姑娘最多也就二十岁,居然给一个老头子当了媳妇?
陈二阳看她还是呈现出一副摔倒的姿势坐在地上,呆呆傻傻的,好像真的有点精神问题。
“傻姑是真的傻,听说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呢,天天衣服都是她的老男人给她穿的...”
旁边的人还想说,被陈二阳打断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谢谢你给我说哈。”
那人嘿嘿一笑,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陈二阳想了想,轻轻的蹲在傻姑的面前。
傻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竟是吐露出来一句:“不要打...不要打...”
陈二阳微怔,尽量放轻声音:“不打不打,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怯怯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收回目光:“傻,傻姑...”
怎么自己也叫自己傻姑?陈二阳皱眉,几乎已经确定她精神方面有问题了。
“这些小鸡,是你的?”陈二阳问道。
傻姑过了好久才消化出这个意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是爸爸的鸡,爸爸让我看着。”
爸爸?
傻姑是孤身一人来这里的,可想而知她口中的“爸爸”是谁了。
陈二阳内心鄙夷了一下这种嗜好,不过他现在很需要一只鸡回去做实验,所以耐着性子:“我能不能买一只鸡?”
傻姑歪了歪头,明显不理解陈二阳说的话,于是他又换了种说法:“能不能带我去,呃,见你的爸爸?”
这回傻姑懂了,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嘴里轻轻吆喝了几声:“小鸡小鸡,跟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