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奶……我也要吃奶……”
破落的瓦房里,陈二阳蹲在墙角,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穿着凉薄的碎花裙,身材又白又润,韵味十足。
此时怀里正抱着一个婴儿,耷拉领口,用力的挤压。
可半天都挤不出奶。
急的她都快要哭出来了。
“好几天没吃肉,产不出奶,小丫没东西吃,都要饿死了!”她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顾着陈二阳,“二阳,你蹲在那干嘛,赶紧过来,房顶漏雨,衣服都要淋湿了!”
陈二阳却好像听不懂似的,依旧蹲在原地,还咧嘴傻笑。
“真是个傻子!”她又好气又心疼,接着苦笑起来,“二阳,要是你不是个傻子,一定能弄来吃的对不对?你说咱们叔嫂俩,怎么就这么命苦?”
她叫张绣儿,是溧水村的一枝花儿,被陈二阳的大哥陈大海掳获芳心。
虽然因为家里太穷,陈大海是入赘过去的,但也羡煞了村里那帮光棍。
结婚一年,就生下了女儿小丫!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
陈大海经人介绍,到镇上的煤矿场干活,结果因为矿地坍塌,没能再回来。
陈二阳虽然是捡回来的,和陈大海没有血缘关系,但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刚刚考上大学的他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往了现场讨说法。
可倒好,对方一口咬定是陈大海私自下矿,概不负责。
争执之下,竟动手把陈二阳打成了傻子!
随后那座煤矿厂,直接关闭,老板等人溜之大吉,人影都找不到。
可怜的张绣儿成了寡妇,不仅要带刚出生的娃,还要照顾陈二阳。
本打算回娘家有个照应,娘家人却嫌她晦气,还要求扔下陈二阳。
张绣儿于心不忍,只好又狼狈的回来了。
她一个女人带孩子,哪里能挣到钱。
眼下家里连最后一点米都吃完了,要是在没吃的,恐怕全部都要饿死。
“哇……”
这时候,襁褓里的小丫,哇哇的哭了起来。
“乖女儿,都是娘不好,娘没用……”张绣儿眼泪簌簌的掉下来,“二阳,小丫实在饿得不行了,村头的山沟里有很多野鲫鱼,你要是能去抓一点回来,梅姐感激你一辈子……”
“鲫鱼……给,给小丫抓鲫鱼……吃……我去!”陈二阳似乎被触动了,转身就往外跑。
“诶,二阳,他蓑衣带上,外面下大雨呢!”张绣儿没想到他真的会去,连忙大喊。
可陈二阳一头就扎进了忙忙雨幕,往村头方向跑。
溧水村三面环山,一面环水,交通闭塞,在这十里八乡是出了名的贫困村。
也正是因为这样,溧水村野生产物丰饶。
掏鸟蛋抓鱼虾,几乎是村里每个人的必备技能。
“抓鱼……抓鲫鱼……”
陈二阳一路念叨,就来到了一条沟槽。
村头的这条沟槽,紧靠北边山脚,据说是当年发生地震裂出来的,蜿蜒迂回。
虽然只有两三米宽,但最深的地方,能埋下好几个人。
长期下来,几乎形成了一条暗河,里面的鱼虾啥的,可多着呢。
尤其是每次下雨后,村里人都会来捞。
沟槽边长满了灌木和杂草,陈二阳拨了半天,总算来到了水边。
一眼就看到水里好多鱼在游。
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捞,只想着跳下去抓。
“哎呀,好冷呀,春哥,我受不了啦!”
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猥琐的笑道:“嘿嘿,你不觉得很刺激嘛?下雨天在外面,多爽!”
“死样!小声点,别让人给听见了!”
“这么大雨,哪个煞笔会跑到这里来,花儿,快趴下,我还是喜欢在上面……”
听着男女的对话,陈二阳懵懵懂懂,只觉得浑身发热,好奇的循声找了过去。
就见一堆草团上,一个女人正翘着腰,任由男人侵略。
“这不是村长陈明春和花大姐王翠花吗?”陈二阳虽然傻,但也认识人,当即笑呵呵的上去打招呼,“村长,花大姐,你们在干什么呀?”
“啊!”
“卧槽!是谁?”
突然探出来的一张脸,只把两人吓得屁滚尿流。
王翠花捂着身子惊叫,陈明春也是一个哆嗦,提起裤子就想跑。
但当他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顿时气得破口大骂:“陈二阳?麻痹,你个傻子,跑到这里干什么?吓死老子了!”
“村长,我,我来抓鱼!”陈二阳傻乎乎道。
“是陈家那傻子?”王翠花闻言,明显松了口气,“我当是谁呢,吓老娘一跳!春哥,你才说下雨天煞笔才来这里,结果真跑来个傻子,真逗!”
“哼,赶紧滚,坏老子好事儿!”陈明春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春哥,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王翠花忽然想到了什么,“这家伙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回头在村里瞎嚷嚷,要是让我家那口子知道了,我就完蛋了!”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