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益恒站在熟悉的家门前,这个进进出出十年的家,曾经不辞辛劳努力拼搏为之奋斗的家,突然之间感觉踏进去都是那样的艰难。本想尝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或者说重新开始一段爱情婚姻,可是,自己没离婚就跟外面的女人纠葛,搞得一团乱麻已令他焦头烂额,最重要的是里面那个让他割舍不掉的牵挂令他情绪更是低迷,不知如何平衡这些。
他知道他跟欧珈馒是彻底完了,无论她以后如何做,他再也不相信她是一个善良温柔可以陪伴他走到老的那个人了。这段感情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只是他被她美好的表象迷惑了,等看清了人性,才明白想要的爱情却是那么的遥远。而青叶呢,说喜欢呢总是觉得跟她性格相差太远,说不喜欢却也真真实实跟她有了关系,或许是迷恋与她在一起的那种新鲜感和刺激感吧,至于说到结婚,她肯定不是理想的结婚对象,只是两人有了关系要想轻易的摆脱恐怕也是不容易。
至于屋内的夏兰,与她一起的十多年,虽然她总是在气势上压着自己,但是她无论在事业上还是在家庭上都是一个不错的女人。这么多年,她是一个顾家又孝顺的女人,在没有发现她出轨时还感觉她就是一个贤妻良母,虽然偶尔语气会重一点,但是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泼辣暴躁的一面。相处十多年,声音大点的争论就一两次,其他都是平和互敬的相处。这样的婚姻应该算完美了,那晓得她走了那一步,再好也没有用了,而且最近两人之间的争吵已把十多年未吵的架都补上了。
但益恒叹了口气,知道无论与夏兰是否离婚,只要有女儿在,他都得面对她,而且在未离婚之前还得在女儿面前与她装成恩爱的样子,这是何等的磨人啊。哎,这个坎是绕不过去的,他伸手敲门。
开门的夏兰神情阴郁,望了望但益恒,颤声说:“你……终于回来了!染染跟你打了几次电话,你不接。她哭着跑进房间大声地说您们要离婚我就去死。任我如何叫,如何解释,她都不应答。你快去劝劝她!”
但益恒脑袋嗡的一声,失神了一会,说:“你……你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今天她高兴地从你那里回来,让我做几样好吃的菜等你,可你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她情绪就不对了。问我是不是要跟你离婚,我说不会;她说那就是你要跟我离婚,要去娶那个瘸子阿姨,不容我解释,她就跑进房间了。”
但益恒不想听她解释,他知道女儿大了,敏感性很强,肯定是看出了端倪,只是他并不着急去安抚女儿,而是看着夏兰。夏兰知道但益恒顾忌她在身边,怕她插话,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主卧关上了门。但益恒这才走到女儿门口敲了敲门,叫:“染染,爸爸回来了。对不起啊,爸爸并不是不接你电话,而是临时有个会,手机调成静音了没听着。这不,会一开完我就赶回来了。”
“您不要骗我了,您就是不想回家。”但星染在屋内大声地说,“您在灌城上班一直不回家,您就是不要这个家了。您不要这个家,也不爱妈妈了,您们就是要离婚,就是想这个家破了,还在我面前演戏。”
“染染,你咋有这样的想法呢。我承认跟你妈妈发生了些矛盾,一时解决不了,但是无论发生什么,我与你妈妈爱你的心一点都不会变,你要相信我们。”
“哼,相信您们,您们大人就爱哄小孩。您们都要离婚了,这个家都要破了,还假惺惺地说爱我。您跟欧阿姨手牵手在大街上走,您以为我真没看到,还哄我说是因为她腿瘸扶着她的。您羞不羞,孩子都十多岁了,说谎也不脸红。我不管您是咋想的,我要的是一个像从前一样完整的家,一个恩爱而且疼我的父母,而不是像现在家不像家还没有爸爸的日子。您有家不回,有孩子不爱,却去爱外面的阿姨。你就是想跟妈妈离了婚后去娶外面的女人,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你考虑过我的未来没有?您们离婚了,倒是各自自由了,我呢?我就没有家了,我幸福的生活也不会再有了,要是以后您们都分别结婚了,有了新的家庭我在哪里都惹人嫌,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免得以后活着受气受罪!”
“染染,你咋能这样想呢,说这话认真考虑过吗?你凭什么就认为爸爸妈妈要离婚,又凭什么认为爸妈离婚了你就失去了爱失去了一切?你知道死意味着什么吗?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不爱惜反而这么轻率的言生死。听你说这话,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你要真做了那事,伤心欲绝痛苦一生的是生你养你的父母。你的生命是父母给的,我们不顾一切的呵扶你成长,全身心的爱你疼你,你就拿死来报答我们?死倒时容易,生命一下就消失了,可这世上除了我们谁也不会在意,你倒是轻易解脱了,爸妈就会生不如死你知道吗?你都十多岁了就这么懦弱,仅仅是怀疑爸妈要离婚,你就要去死,连起码面对生活的勇气都没有吗?”
门从里面打开了,双眼红肿的但星染嘟着嘴说:“爸,我没有那么脆弱,但也并不是吓唬您们。您们要是离婚我就去死,我说到做到。”
但益恒傻了,看着眼前女儿绝然的样子,又想到婚外的那些女人,心一下就软了下来。女儿的秉性时而像他时而像夏兰,他有点模糊了。虽然他知道女儿的